七
自從上元節後,上官淺就鮮少見到宮尚角了。就算碰到,也當時沒看見她一般匆匆離去。
是夜,宮尚角坐在墨池旁的書案旁,燭光照亮他的臉龐,可是燭光還是太暗,上官淺還是看不透她。
她提著食籃向前,宮尚角也注意到了她,放下手中之筆,抬起頭來,似是有著一絲不悅:“你怎麼來了?”
“我聽侍女說,公子沒用晚膳,就去廚房做了些宵夜拿過來。”
他不理她,繼續低頭寫字:“以後這些事不用你做,交給其他人就好。”
上官淺低眸:“知道了。”提著食籃就往外走。
“等等。”他叫住她。
“過來幫我磨些墨。”
上官淺走了過去坐下磨墨,眼睛卻忍不住去瞟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握著毛筆,寫的字也是蒼勁有力。
“好看嗎?”他突然開口問。
“好看。”她是發自肺腑的覺得好看。
“坐近些。”他示意,於是她就慢慢湊了過去。
他把她擁入懷中,讓她拿起筆,然後握住她的手。
“角公子......”上官淺有些疑惑,他要幹嘛?
宮尚角不言語,隻是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寫下“宮、尚、角”三字。
隨後停下,看了她一眼:“你想陪著我?”他開口問。
“嗯.....”
“那你在旁邊把這三字抄寫一百遍。”
“......”上官淺沉默了。
她默默坐到一旁,開始一筆一劃抄寫“宮尚角”三字。
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寫著字,隻是偶爾能聽見呼嘯的風聲。
宮尚角處理完手中事務,回頭去看,發現女人早就小貓一樣蜷縮在桌上睡著了。旁邊放著厚厚一疊紙,密密麻麻寫滿了宮尚角三字,怕是不止一百遍。
他看著她散落下來的一絲劉海,忍不住去用手幫她放在耳後。看著她熟睡的模樣,宮尚角想起上次也是在墨池旁他說他喜歡月桂,因為它象征著勝利。
其實不是,是因為她蠱惑又迷人。
他抱起熟睡的上官淺,朝她房間走去。
把她放在床上之後,他忍不住輕輕吻了她的額頭,床上之人卻被弄醒,睜開了眼睛。
見狀,他起身準備離開:“快休息吧。”
上官淺扯住他的衣袖,“別走......”她想讓他留下。
他怔愣了一會兒,卻還是輕輕扳開她的手:“我還有事未處理完,你早些休息。”
隨後,拂袖而去。
八
翌日,上官淺在園中修剪杜鵑花枝,在陽光下淺笑嫣然。抬起頭來看見宮尚角和宮遠徵並肩走來,抬頭與宮尚角對視一眼。便轉身默默退了下去,禮也沒行。
宮遠徵疑惑,這上官淺今日吃錯藥了?平日裏不是最是講究禮儀了嗎,特別是在哥哥麵前,今日怎麼見著他們就跑,他疑惑地看了宮尚角一眼。
宮尚角神色並無變化,隻說了一句:“走吧。”
往後幾日也皆是這樣,每每遇見她皆是退避三舍。
閑來無事,她便想去藏書閣翻閱書籍,查找有沒有關於半月之蠅的記載。
宮二的藏書閣很大,足足兩層樓,她從第一層慢慢開始尋找,行至轉角之處,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負手而立,端詳著手中的書本。
見宮尚角在這兒,她便轉身想走,卻被人扯住手腕。
“你在躲我?”男人開口詢問。
她語氣委屈極了:“既然公子不想見我,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自然不會出現在公子麵前礙著公子的眼睛。”
他扳過她的身子,捏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
“你又在妄自揣測我。”
她淚珠從眼眶中珍珠一般掉落下來,不知是被他捏疼了還是覺得委屈。
他鬆開手,低下頭去,吻輕輕落在她的眼睛上。
“別哭。”他在蠱惑自己,上官淺覺得。
上官淺不說話,像是他養的小兔子,任由他胡作非為。
他的吻慢慢向下,落在嘴唇。她原本是不動的,卻又忍不住淪陷,慢慢回應他,手臂也搭上了他的脖子。
“哥——”是宮遠徵的聲音。
她驚恐的停下,羞怯抬頭:“有......人來了。”
男人倒也不慌忙,隻是把她拉到樓梯下的一個角落。
把她抵在牆角,俯下身繼續親吻著她,他繼續往脖子吻去。此時宮遠徵已經走入屋內,腳步聲,還有男人的氣息交雜在上官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