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越獄失敗(1 / 2)

秋夜,銀色的月光溫柔地灑向綿延萬裏的矮丘,整個丘陵顯得怪異的顏色,丘上的樹木奇形怪狀的,黑色的樹影總給人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說也奇怪,這地兒方圓百裏沒有一座城池,壓根就談不上還有什麼人煙了。唯有幾隻鳥獸的叫聲偶爾從樹木叢中傳出,令人感覺十分詭異。仿佛這就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事情總是那麼出人意料。差不多已經是子時了,甚至連一些飛禽走獸也悄然寂靜了下來,此刻,廣袤的森林裏卻響起一陣人聲。顯得陰森森的。

“這鬼地方,什麼玩意兒也沒有。我們還得在這呆多久啊?”

“……你在哪兒?”話音未落,從一棵粗壯的大樹後鑽出一名穿著白色破舊布衣的男人來,借著月色眯起眼睛在樹叢中尋找,“想要出去,估計還得等要明日醜時呢,衙門那些人現在應該已經到這林子外麵了。他們巴不得趕緊逮著我們回去領賞呢。”

“可是……我們總不能整個月都穿著這身囚衣吧?要我說,我們不如出去和他們說一下,我們是清白的不就好了麼?”罷了,從矮樹上跳下個人來,蓬頭垢麵的,身上同樣穿著件破舊的囚衣。

“清白?那些人可不傻。你以為都跟你趙興天似的?我們是清白的沒錯,可是滿大街的人都指證,說我們是殺人犯。那姑娘是被人暗殺的,就沒人看出來嗎?我們現在是被全國通緝的囚犯,除了躲在這破地方喂蚊子,你以為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大搖大擺地在長安城裏走嗎?現在,我不是丞相管家,你也不是昌邑王侍衛了!”一陣沒人說話,隻聽得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那……你去找屈髦丞相,說不定他能證明我們的……”趙興天說著,尷尬地撓了撓脖子,“……清白呢.”

“劉丞相?他現在可跟封海西侯熱乎得很,他才不會理我們呢。”

“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一輩子躲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吧?……誒,我說……姓陳的!你幹嗎呢?陳寶慶!你……噢!……你踩著我了!”

“你閉嘴!”這個叫陳寶慶的男人噓了一聲,警覺地朝四周看了看。

“怎……麼……?……”趙興天嗆了一口口水,揉著脖子輕聲問道。

陳寶慶沒有回答他,依舊看著丘陵腳下。過了一陣子,才小聲道:“白癡!你把下麵的官兵引上來了!……”

頓時,一片寂靜。沒有人在說話,隻聽得丘陵腳下一陣騷動。隨即,幾星火光亮起,幾句命令聲即使在山頂也清晰可聽:“搜山!今日搜不到人,你們就等著挨李侯爺的扳子吧!”

此刻,躲在山頂的兩人都楞住了,他們絕對不會想到,命令這些官兵前來搜山的,正是他們極為信任的,甚至甘心為他賣命的李廣利李西侯。他們對望著,心中實在琢磨不透。官場複雜,為了權益,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身處官場中的人也不擇手段。趙陳二人亦是士兵出身,也曾參加過大大小小數次戰役,也算出過生,入過死的人了。後因戰功顯赫,陳寶慶被劉屈髦丞相所收納。為報答丞相,陳寶慶勤勤懇懇,太始元年,便從普通的家丁升為丞相府管家。並深受丞相器重。但近幾個月,劉丞相卻對陳寶慶冷淡了下來,甚至對他大發脾氣。

而趙興天也好不到哪兒去,征戰數十載,好不容易熬到出頭之日,被昌邑王劉髆征去做貼身侍衛。亦是近幾個月,昌邑王將他從昌邑王府趕出。——話說這昌邑王劉髆,是漢武大帝與劉夫人(即孝武皇後)所生的兒子,亦是李廣利的外甥。但由於漢武大帝已經立過太子,劉髆隻好做了昌邑王。而那李廣利,他就是昌邑王劉髆的舅舅,就是漢武帝寵妃李夫人的哥哥,亦可稱為漢武帝的兄長。可惜紅顏薄命,李夫人命短,在生下劉髆後不久,不幸香消玉隕。又值張騫出使西域,想與大漠大宛國交換寶馬,亦稱汗血寶馬,卻遭拒絕。漢武帝知道後,龍顏大怒,派李夫人之兄長李廣利率兵攻打大宛國,不料,第一次出征便慘敗而歸。漢武帝不免有些失望。太初三年,李廣利奉聖諭再次率兵攻打大宛國。這次,到達大宛國的三萬兵卒,開始攻打內城。不久,大宛國提出了要求:隻要停止攻打內城,就同意與中原結盟,並贈與汗血寶馬。這次,李廣利大勝。回到中原,李廣利將寶馬上奉給漢武帝,漢武帝十分高興,封李廣利為海西侯,以表彰其功勳。於是,李廣利才成為了海西侯,幾乎與丞相平起平坐。

回到丘陵頂上,趙陳二人屏住了呼吸,滿臉通紅。他們知道,那些該死的官兵終會搜索到丘陵頂上來的。他們絕對逃不過的……

幾拄香的時間過後,他們發覺官兵離他們越來越近,不消多時,他們便將落入官兵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