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錯,沒多時,就聽一兵士高呼:“他們在這!我發現他們了!”聲音中還帶著些許的興奮。此話卻激出趙陳二人一身的虛汗。他們縮著脖子,慢慢站了起身,他們知道,盡管自己不主動站出,被官兵搜到,或許還免不了一頓暴打。他們看了看站在自己麵前的一大群兵士,膽顫地咽下一口唾沫。慢慢地伸出了雙手,示意兵士將其拷上。不料想,一軍官從兵士群中走出,雙手捧著兩套十分漂亮的少爺服飾,讓他們穿上。
趙陳二人吃驚地瞪大了雙眼,瞪了一眼正吃吃發笑的軍官,一麵懷疑著自己的眼睛。
“穿上吧,侯爺讓我帶給你們的。”軍官笑著說,一麵把衣服丟給兩人。
兩人疑惑地換上了衣服。“換好衣服就快走。”軍官轉過身,打發著兵士。
“走?”趙興天問,“去哪啊?”
軍官轉過臉來,麵帶慍色,“回侯府。”他簡短地說。
兩人緊跟上前,一路上不停地對視著,交換著疑惑的眼神。
翌日正午。封海西侯府中兵士聚集。趙陳二人打扮華貴,端坐府中。他們已經很久沒受過如此待遇了。
不久,一渾身肉滾滾的男人被幾個侍從攙扶著從後堂走入大殿,坐於堂上。仔細打量著趙陳二人,顯然飽經官場磨礪的粗獷的臉上顯得有些狡詐。他就是李廣利。
“怕了嗎?”李廣利輕聲問。
陳寶慶想說什麼,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而趙興天卻顯得十分焦急。
不見回應,李廣利又問:“那你們為什麼越獄……?”
顯然在場的人都覺得這個問題提得十分愚蠢,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我們……”陳寶慶答,他也覺得這種問題蠢得離譜,“……不想過牢獄生活了……”
在場的人都笑了。甚至連陳寶慶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在椅子上輕輕晃動著,而趙興天則輕咬著嘴唇,勉強自己不笑出聲來。李廣利卻沒有絲毫笑意。接著,他又接著問道:
“那……你們知道你們殺了人嗎?一個姑娘。姑娘的父母昨天告上衙門了。”
“那姑娘不是我們殺的!我們也不知道……可是……”趙陳二人百口莫辯。
“可是,她自己就在你們麵前斷氣了?”殿堂內的人都狂野地大笑起來。天花板上華麗的紗簾也微微顫動著。
趙陳二人沒有說話了。他們此刻都不安地盯著地麵。
一陣寂靜。沒有人再說話。二人虛汗直冒。直到李廣利再次開口說話。
“知道我把你們叫回來做什麼嗎?”二人搖了搖頭。
“……我要你們幫我辦一件事……”
二人抬起頭,驚愕地盯著李廣利。“……什麼事……?”趙興天問道,隨即,他又加了一句。“隻要您吩咐的,我們一定辦到!”
李廣利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現在還沒你們要忙的事,你們隻需要……等待,等我真正要用到你們的時候,我會叫你的。一旦事成,你們會擁有一大筆的金元,還可以免除殺害那位姑娘的死罪,但是,你們必須遠離長安城,遠離漢武帝的疆土,一直到……大漠……
二人聽罷,微微皺起眉頭,表示他們打心底裏不願意。要知道,大漠裏除了沙還是沙,平常連人都難見到,即使自己擁有多大的一座金山,到了荒蕪人煙的大漠,也沒有絲毫用處。再說,他們正處青年力壯之時,根本不想把下半輩子都賠進去。
正想著,李廣利站起身,命一名侍從端出一盤子的金元,呈給了二人,二人大喜,也不再多想,連忙道謝,將金元揣進袖筒中,躬著身子退出了大殿。
話說到趙陳二人離開大殿,回到李廣利為自己安排的房間內,覺得十分疑惑,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大對勁。他們想放棄,但又怕再被李廣利逮住,那時候恐怕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他們隻好打消了念頭。
他們在李廣利的好生招待下在海西侯府居住了近半年,李廣利始終沒有去找過他們兩人,起初他們覺得十分蹊蹺,但時間久了,他們也就淡忘了,開始在榮華富貴中迷失。將近一年之後,當李廣利再次派人找到趙陳二人後,他們才想起還有這麼一檔子事兒。當他們緊張兮兮地來到李廣利麵前時,李廣利才吩咐二人,二人聽後大驚,直後悔當初草率地答應了李廣利。不過事以至此,又能有什麼辦法呢?不過,這已經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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