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嘴千算萬算沒算到敘白帶著朱峰去了敵軍營中,而沈沐塵也恰巧就跟了來。
沈沐塵聽見聲音抱拳,“敘白大人,屬下沈二。”
朱峰看兩人似乎是熟絡的,但兩人之間又有些許古怪。不解的開口,“敘白大人是與這小子認識?”
“嗯。”
“沒有。”
敘白和沈沐塵兩人同時開口,卻是不同的答案。朱峰更摸不著頭腦了,這是什麼情況?
敘白眉頭緊鎖,扭頭問起沈沐塵,“你一個新兵為何會在此處。”按理來說新兵入營是不上戰場的,正常還是要訓練一段時日的。
朱峰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畢竟新兵不上戰場,是自己違反禁令了。“啊,今日劉明將軍臨行前將他交給我,我跟著你來夜襲,誰料他也要來,一時半會不知將他交給誰,便帶他來了。”
敘白點頭,“算了,你便待在此地不要動,若是今日兄弟們都折在此處,你便快馬回營告訴王爺。”
沈沐塵不屑的哼哼鼻子,“憑什麼,老子來是要殺敵的,不是當個娘們一樣,躲在兄弟身後苟活的。”
敘白抬頭瞪著眼前的人,仿佛要將沈沐塵瞪個窟窿,他一臉嚴肅的正色道,“軍令如山,你一個新兵往前衝什麼?去送死嗎?來當兵第一日便要將小命丟在這荒涼之地嗎?沈二聽令,本將命你今日留在原地接應,違令者軍法處置!可有異議?”
沈沐塵本就年歲比敘白小一些,再加上兩人也相對熟絡,雖是不服不忿,但也知道敘白說的沒錯,掙紮半天,雙手抱拳不甘心的回應一句,“屬下領命。”
說完這一切後,幾人便安靜的觀察著周遭的一切。
雖是開春,但邊關的夜風依舊冷冽,風聲呼嘯將馬蹄噠噠的聲音全部掩蓋在樹林裏。
寅時,天還沒亮,正是士兵最瞌睡的時候,營中安靜的似乎隻能聽見呼吸聲。
哨兵困得睜不開眼,靠在哨樓打著瞌睡,良久睜開眼睛巡視一圈,又裹緊身上的衣服嘟囔幾句,看著沒啥動靜又眯起了眼睛。
敘白命朱峰等人原地待命,繼續隱在樹林裏,等待上級下一步的命令。而他則帶一百精兵摸進了前方大營。這一百人早已做好了有去無回的準備,很快分成十組進了漠北大營。
巡夜的士兵正一隊一隊的來回巡視。轉到一處營地背風處,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人一刀抹了脖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別說是呼救,隻感覺脖子一涼冒出一股鮮血,便沒了聲氣。
幾隊巡夜的士兵皆是如此被悄無聲息的抹了脖子。兩個起夜撒尿的小兵正縮著脖子在帳外施肥。下一秒便被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刀刃的鋒利和刀身的冰涼,讓兩人瞬間清醒了。
敘白身後一個士兵壓低聲音問道,“說,元藏在哪處帳子。”
兩個小兵忙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別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