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澤漆從腰間拿出一個布塊,“這是在李四手心裏找到的。興許是他死前用力扯下來的,手指有被掰過的痕跡。周燦那兒查不出什麼,我就拿了回來。年先生見過見過識廣,或許能看出什麼。”
然後他將布塊推到年灼麵前。
布料長寬都約莫半尺,花紋簡單,卻看著不像是通用的料子。
“我再見多識廣,也未必能看出這些……”年灼打趣道,接過料子後卻嘶的出聲。
他將布塊兒拿到窗口,仔細的看了又看。
“師父,這布塊兒有什麼特殊的嗎?”
付芫清也看了看,雲城的布料花樣她基本都見過,這個卻沒有。
年灼道:“我前段時間去鄴城的時候,看到過,這種料子都是一些官員的手下會穿的,他們有些人為了區分人,還會添上具有自己府宅的標誌,這塊布太小了,沒有要點。”
頓時,屋內三人都沒說話。
這就說明安平王已經逐漸開始滲透了,沒想到上次糧倉的事都沒能讓他安穩一段時間。
須臾,付澤漆想到一個方法。
“年先生,我覺得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引蛇出洞。”
付澤漆目光灼灼的看向年灼,後者的反應讓他知道可行。但不可取。
年灼沉吟片刻,“不行。敵暗我明,不能輕舉妄動,況且他們目的都不知道,不能去。”
付芫清也立馬反應過來。付澤漆想要以身為餌,請君入局。
付澤漆仍舊堅持,“年先生。我認為可行。”
“對方人數未知,地點位置。而且我們這邊又要何人為餌?澤漆,這些都得從長計議。”
付澤漆起身行了一禮,“我願為餌。”
沒等年灼開口,付芫清就立馬反駁道:“不行!”
付澤漆皺眉,“付小小。”
“大哥!對方是殺人不眨眼的主,以你的能力對付一人尚可,那麼多人,豈不是在送死?”
付澤漆道:“我可以雇殺手。”
“大哥,此事說起來與我們也沒什麼關係,你何必如此?”
付芫清苦口婆心,若是為了周燦,為了周將軍。以付澤漆的性格也不會如此。
她實在想不出能有什麼值得他這樣做。
付澤漆被嗆住,他袖子一甩,背著手道:“身為陵國子民,為聖上排除這樣的隱患是應該的。”
付芫清:“……哥哥?”
付澤漆若是有這樣的想法,應該早就參加科考,一路進京了,哪會兒現在什麼行動都沒有。
年灼眼見兄妹倆就快吵起來了,連忙打圓場。
“澤漆和小小的說法都有道理,此事先看周將軍如何決定,過些時日,等摸清對方底細了,澤漆的方法便可一試。”
入夜後,雲城眾人多少都能聽到外麵士兵巡查的聲音,並且時不時的提醒關好門窗,不要出門。
付澤漆白日裏提出這個想法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的。
他的人或許無意間見過那批人,聽到他們提起過付南華,提起過梅閣,還有四方閣。
付南華在軍中,按理說家人可以送東西過去,他曾經送過一些,有一次卻被原封不動的退回了,並說軍中並無這麼一號人。
之後他就派人去查過,結果就是,這兩年,付南華都在說謊。什麼在軍隊中,什麼軍中生活難熬,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