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莽梗了梗脖子,眼睛一閉,回道:“我們本來就是沒有家的人,安生在山裏過日子,這眼見都要冬天了,讓我們怎麼活?!我們寨子的人命不是命嗎?!”
說到最後,徐莽嘴唇發抖,眼眶裏的淚就快落下來了。
付南華微微蹙眉,怔愣片刻後,似有不解,“我離開你們寨子時和門口一個叫虎子的人說過了,周將軍知曉部分山匪從未幹過壞事,所以特意在每月初一十五給安排了物資,有意者可在年後參軍。”
徐莽茫然道:“虎子?我們寨中並沒有叫虎子的?而且,寨子從未有看門的人……”
付南華喃喃道:“難怪一路上都有人說周將軍不近人情,壞的山匪屠,好的也屠……可我並未屠過好的……”
季思年又問道:“徐莽,你們在山中應該能察覺出異樣,近期有什麼人進過雲城嗎?”
徐莽抹了一把臉,努力回想著,“我們多是不出山的,可不知為何,我不久前總能在黑夜裏聽見強勁的風聲,還隻是一瞬的那種。我本來以為是做夢,但好多兄弟都說聽到了。”
季思年看了旁邊的幾人,看到他們忙不迭的點頭。
“可記得那種風聲是朝著哪個方向去的?”
徐莽道:“我們寨子就在這後山上,麵朝這管道,風聲是……是自西北向東南去的。”
“自西北向東南……”
須臾,幾人同時道:“雲城。”
季思年甚至動了輕功,下一刻馬蹄聲就響起了。
付南華跑出去又扭回了頭,“徐寨主,希望下一次是在軍隊裏看到你。”
很快,整座驛站就隻剩了徐莽幾人。
將軍府,付澤漆和付芫清爭論著。周燦則不知去處。
付芫清一拍桌子,“這次的誘餌應當我來當。”
“不行!太危險了!”
“我尚且有武力傍身,大哥,你去才更危險。”付芫清依舊堅持她的說法。
付澤漆道:“我有金甲鐵衣,就算是刺客,也傷不到我。”
“還是不行,萬一傷到手了怎麼辦?!”
付澤漆皺眉,“沒有萬一。”
“哥哥……”
過了一會兒,周燦帶著新消息進來了。
“別爭了。付大哥,付姐姐。”
付芫清哼了一聲,問道:“查的如何了?那處院子的人是男是女?”
周燦拱手,抬眼看了看付澤漆:“是女子,且是個……年輕女子。”
付芫清挑眉,攤手,“哥哥,看來隻能是我嘍?”
不料,付澤漆卻麵無表情的說道:“我可以扮做女子。”
周燦:“……!?”
付芫清:“……可是哥哥,哪兒……”她上下掃視了幾遍付澤漆,又抬起手在自己的頭頂很遠處比劃著,“哪兒有這麼高的女子?”
“你沒見過,又不是沒有。”
“可……”
付澤漆打斷她,“就這麼定了。”然後對著周燦說,“勞煩少將軍為我準備一套衣服了。”
“好的,付大哥……”
周燦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隻是同手同腳的。
付芫清還是不放心,“哥哥?要不還是我吧……”
付澤漆隻一句話就說服了她,“如若到了非得用武的地步,你便會暴露了,付小小。”
她卻有這麼想過,畢竟付澤漆手無寸鐵之力,即便有著幼時學的那些東西,也十分不保險。
可這番話不無道理,她藏了這麼久,不能暴露,即使最後什麼不會麵對什麼,她也不能輕易就讓外人知道,這隻是傍身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