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擬訂婚書的日子,我們二人都得在場,你能撐住嗎?”
季思年坐起來,“我待會兒從後門翻出去,我父母應該在家中等著了,屆時我和他們一起過來。”
付芫清點點頭,想起什麼似的,接著去了旁邊的房間,翻找了一番。
等她回來時,季思年已經穿好了衣服,在那裏等著吧,除了臉色有些白,看不出什麼區別。
“這個藥能止痛半個時辰左右。若實在難熬,你便吃上一粒。不過一日最多吃上三粒,吃多了會頭腦發昏。”付芫清將小瓷瓶塞到他手裏,然後又重複的說著。
“記住了嗎?”她問。
“嗯。”
付芫清又問:“你那裏有口脂嗎?”
季思年微微怔愣住,輕輕搖頭,他答道:“沒有。阿清想要什麼樣的,下午我去給你買。”
“不是我。”付芫清走到裝匣旁,拿出了自己的口脂,然後對著季思年說道:“這個顏色很淺,給你試試。”
季思年有些抗拒,他抿了抿唇,“我不用這些。”
付芫清用指腹沾了一點,躍躍欲試,眉眼彎彎,“你這副樣子出去,別人該起疑心了。隻一點點,郎君,試試?”
都這麼叫他了,季思年坐到椅子上,閉上眼睛,任憑付芫清怎麼折騰。
很快,他感受到唇上一熱,付芫清用手指描摹他的唇,仔仔細細的塗上了一層口脂。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舉動,季思年卻覺得臉上一陣燥熱,耳尖都在發燙。不自覺的就抿緊了雙唇。
“郎君,可以睜眼了。”
季思年睜開眼,麵前是一麵銅鏡,付芫清手法很好,這下確實看起來好上了許多。
“這下,可行了?”
付芫清抱著手臂滿意點頭,“可行。”
長未被強硬的吩咐拉著季思年離開,付芫清則小憩了一會兒。
午時剛到,季父季母就帶著浩浩蕩蕩一群人,敲鑼打鼓的帶著彩禮上門。
付正和付夫人在門口等著,霎時間,鞭炮聲響徹整條街道。
付正伸長脖子向後看去,他問:“思年……怎麼沒跟你們一塊兒?”
季父臉上的笑凝成片刻,“行至一半,突然看到婚書有些問題,思年這孩子不放心,就去處理了,想來很快就到了。親家公莫見怪。”
“哈哈哈哈無妨無妨,裏邊請,裏邊請。”付正拍拍季父的肩膀。
兩人有說有笑的向府內走去。
付夫人挽著季母的手臂,眼裏已然有些不舍,她道:“我兒性子有些嬌縱,若說了什麼錯話,還請親家母不要介意,直接同她說出來便好。”
“芫清是個好姑娘。莫說思年了,我與夫君僅僅見了幾麵,也是喜歡的。”
付夫人沒說什麼,笑著拍拍季母的手。
付芫清在屋內打扮了許久,發髻換了一個又一個,最終還是換回了平日裏最常打扮的樣子。最後要塗口脂了,也不知怎麼著,她將手伸到了不久前給季思年塗過的那盒。
被她放在桌子上,蓋子都還沒擰緊,打開一看,中間正是她早上留下的手指印。
“小姐,要塗這盒嗎?”文竹伸手想要接過去,“你平日裏不是不愛這種淺色嗎?要不就是紅豔豔的顏色,要不然什麼也不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