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又道:“不過奴婢記得這盒是你去買的第一盒口脂。”
記得,是記得的。
這是她及笄後跑去店裏挑了許久的口脂。可用了一次後便不喜歡了,一直沒扔。
付芫清搖了搖頭,轉而拿起了另一盒正紅色的口脂,“用這個吧。今日是好日子,得喜慶些。”
過了會兒,付芫清才向正廳走去。
“伯父伯母。”付芫清微微欠身,又喊道,“爹,娘。大哥,二哥。”
季父季母笑嗬嗬的點頭。
彼時,季思年也帶著婚書到來。
入目的是熟悉的裝扮。付芫清眼神瞥到季思年的肩膀,剛才他行禮的動作有些大了,也不知傷口扯到沒有。
相比付正夫妻的坦然,季父季母則顯得有些激動,眼眶盈滿淚水,像許久未見到季思年一般。
“父親,母親。”季思年向付正夫妻行過禮後,才轉身看向他們。
季母收了收神色,微微頷首。
付正道:“人齊了,那就先坐吧,啊,都坐,都坐。”
季思年和付芫清被安排到了主位,付芫清坐在他的右側,恰好是肩膀沒傷的那邊。
付芫清隱在桌下的手在季思年手上寫了一個“傷”字。
季思年嘴角微勾,回了一個,“藥”字。
付芫清鬆了口氣,那藥效足夠撐過這頓飯了。
這頓飯算的上兩家人第一次全都在了,飯桌上說來說去,無非都是小輩的事,他們不會管太多,可話裏話外還是插了幾句嘴。
季思年和付芫清落得清閑,隻偶爾被提上幾句,但也不敢有什麼大動作。
畢竟雖然兩家長輩沒看著,可付芫清的兩位兄長卻時常看向他們兩人。
“大哥。我敬你一杯。”
付澤漆神色不明,他單手拿起酒杯,就快用杯底碰上季思年的杯沿了,嘴裏毫不客氣的說道:“酒喝多了傷身,妹夫少喝些。”
季思年微微一笑,一口喝了進去,“多謝大哥提醒,我記下了。”
餘光中,他看到付澤漆腰間掛了一個看起來並不精致的荷包。
付澤漆敏銳的覺察到,他說:“妹夫喜歡這個?”然後又是一笑,“可這荷包是小小做的,恕我不能給妹夫了。”
說完還覺得不夠,又補了兩句,“我本是不想要的,可小小偏要給我。”
付芫清微微皺眉,小聲道:“大哥。”
付澤漆挑眉,“難道我說的不對?”眼裏卻是你敢反駁就死定了的威脅。
付芫清:……
“大哥待阿清定是極好,我聽說這種繡品最是難繡,阿清費了這麼多心思,也是她覺得值得才會如此。”
“哼。”付澤漆哼了一聲,轉頭夾了口菜塞到嘴裏。
“二哥,我敬你一杯。”
這次的杯子是平對著相碰的。
季思年又看了看付南華的腰間,果然也有一個十分相像的荷包。
付芫清輕輕扯了扯季思年的袖子,在他手中快速的寫了幾個龍飛鳳舞的字。
季思年認了好久,才認出。
“少不了你的。”
季思年藏不住心中的喜悅,笑著明目張膽的給付芫清夾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