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芫清回去後,又在小藥房裏待了好一會兒,才出了門。
這讓人腹瀉的毒實在古怪,她先前也問了聶水兒,百姓的症狀多有相似,但卻和一般常用的毒沒什麼關係。
一般的毒,最多隻讓人拉到虛脫罷了,而現在,卻有不少人嚴重腹瀉後就昏迷了過去,然後發起高燒來。
付芫清去了書房,許燁和季思年還在裏邊,眉頭不展。
“怎麼不見顧公子?”付芫清一邊說著,一邊帶上門。
“鶴軒他去醫館幫忙去了。”
付芫清點點頭,拿出一張方子,“府上的古籍並未記載過多,隻找到這麼一個接近的方子,這次的毒恐怕是以前從未見過的……”她凝神片刻,“若短時間內止不住,便就危險了。”
陵國少有爆發瘟疫的時候,從開國至今,四十四年的時間,也隻爆發過一次,那一次最初的現象也和現今的雲城一般。
先是全城人突然生了一場病,再後來,死傷無數,因為屍體處理不及時,便爆發時疫,死了快半個城的人。
若真如此,山長路遠,京都那邊如何說,也能推脫成是天災。
司空炎此人…… 簡直不把人命當回事。
季思年收好了她遞來的方子,又將密函上的消息告訴了她。
付芫清一愣,“若腳程快,饒是風雪天氣,三日也會到城下了。”
“是。”
季思年簡短的回了這麼一句。
許燁見氣氛凝重,忙道:“你別擔心,嫂子。雲城地兒易守難攻,那勞什子無塵穀的大當家一準在胡謅呢,別聽他的。”
付芫清又哪裏不知是真是假,她不久前才讓人去做了準備,沒成想司空炎的動作竟會有這麼快。
季思年看她這表情,手心微微攥緊,他的打算或許要提前了。
梅閣死士五百,雲城現下就有三百餘人,聽候差遣。
不多時,江安急匆匆的敲響了門。
他手裏拿著一封信。
“信來了!”他氣喘籲籲,撐著腿,“信,剛從驛站拿回來了,差點被人搶了去。”
然後他又一臉疑惑,“城中今日怎麼回事,醫館前擠滿了人,我瞧著他們的樣子像中毒了一樣。”
許燁大致講了一下。
江安驚訝了一下,然後蹙眉陷入回憶裏。
他一貫都是這副模樣,因此便無人在意他做什麼,都拿起了桌上的信件看了起來。
這信件的日期隔了足足有一個月的差距,看來並不是風雪擋著道,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信上都是些問好報平安,以及極其隱晦的消息互知的內容,隻是……最新的一封信。
是司空羽的,上麵寫著。
“朝政暫交由太子司空望。”
隻有這一句話。
許燁拿過去,將紙搓了好幾下,然後又翻出信封,裏裏外外的找了好一會兒,“這就沒了?!”
付芫清道:“按照慣例,太子未滿年齡時,會有一位監國才是。”
季思年緩緩點頭,慣例的確如此,而且,按陵國如今的局勢,也該由司空羽輔助,亦或者司空炎……但信上又隻提了太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