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澤漆看了眾人一眼,然後又風似的出去了。
門被關上,隱約能聽見裏邊嘰嘰喳喳的討論聲,冷一遞過大氅,付澤漆也沒接,道:“這大氅是小小去歲送我的,別弄髒了,待會兒出去換身衣服,咱們去趟鄴城。”
冷一道:“不回雲城嗎?也不知這會兒小姐醒了沒。”
說到這兒,付澤漆眉頭擰在一塊兒,然後微微歎氣,他了解過千幻陣,付芫清這次短時間內是醒不過來了。
“四方閣的大當家或許在鄴城,他遊曆四方,知道的自然比我要多些。”
冷一:“主上都不懂的,還能有誰能知曉?那大當家的都失蹤快三年了,每每主上寄出去的信都沒了回音。”
付澤漆已經走出了暗道,然後隨意吩咐外邊等候的人去找身衣服過來,他道:“前些日子,他回了信,讓我去找他。”
“依屬下看,見不見大當家的都是一回事,眼下還是小姐的事最重要。”
地上燒了火,付澤漆將髒亂的外衣脫掉,一把扔進了火裏,火一下子竄的老高,冒出陣陣泛著黑的煙來。
付澤漆說道:“鄴城離此處不遠,快馬加鞭,明日早晨便可返程。”
四方閣為外人所知的,便是它有三個當家的,一般像這種勢力的,多會叫個閣主之類的,唯獨四方閣與人不同,滿是江湖氣息。
四方閣大當家,早些時候出麵的事都是他來做,近些年卻逐漸銷聲匿跡,外人都說他是失蹤了,但每當有人說了這句話後,第二日就會慘死家中,身邊多了個紙條,寫著,
“你才失蹤了!”
但這也不是那大當家的自己寫的,而是三當家的特意吩咐的,而這三當家的,尤為和付澤漆不對付。
二人明裏暗裏吵了許多架,就差打起來了。
先前年灼被人追殺,還有安文帶著的那群打手……全是三當家的安排的。
對外,無人知道付澤漆的身份,就算有人認出來了,也沒人敢說出來。
良久,手下遞過來一套新衣服,付澤漆換上,又仔仔細細的擦了臉和手,然後和冷一兩人駕馬離去。
路上,付澤漆問道:“琳琅這些日子可有什麼動作?”
琳琅,四方閣的三當家,一名聽了名號就讓人聞風喪膽的女子。
冷一搖了搖頭,道:“三當家許久沒出現過了。”
“算了,反正她也隻會做些殺人越貨的勾當,不管她了。”
馬匹踏過積雪,將雪濺起,留下深深的馬蹄印。付澤漆被強烈的風吹的眯起了眼,手指凍的通紅。
直到太陽隻剩下一點輪廓,他們才到了鄴城外邊,城外圍了一群士兵,正一個個的查進出城的百姓。
這裏是安平王的地盤,他們來此,說是入虎穴也不為過,城中情況,早在半年前就查不出什麼了。
冷一忙下馬,帶著笑從袖子裏拿出一錠銀子,遞到為首的士兵麵前,“官爺,行行好,我和我家公子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了,這會兒就想進城找個地方住一晚,再吃些東西。”
他將銀子塞到將領的手裏,然後合上,再次拿出一錠銀子,“就這些了官爺,您行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