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閣閣主死了這件事,隻在當時,在各城掀起一絲波瀾,至於如何死的,無人在意。
世間少了一個人人忌憚的勢力,這再好不過了。
京都入夜後,更是繁華無比,街市上華燈四起,人潮湧動。
付芫清趴在窗台上,看著出了神。
“這地方倒和我想象的並無二致。”
“喧囂之下,少不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越是熱鬧,死幾個人,更是發現不了。”
付芫清點點頭,又問,“郎君覺得今夜靖王殿下脫的了身嗎?”
衛辭走後不久,靖王府那邊有傳了消息來,說司空炎突然去了靖王府,若是到了子時還沒來,就不必再等下去了。
“司空羽那脾氣,估摸著司空炎也待不了多久。”
明月山莊門前立了個歇業的牌子,不時有人上門詢問,季思年偶爾還會看到一些眼熟的人。
直至子時前一刻,一個年輕公子進來了。
飯館老板敲了敲付芫清他們的房門,道:“小姐,有位公子說來找你和姑爺。”
房門被打開,季思年擋在付芫清身前,看了看那位公子,似是被噎了一下,然後就讓開門口,道:“進來吧。”
落座後,幾人麵麵相覷。
付芫清:“……”
季思年:“……”
“這麼久沒見,你們就這副表情?”司空羽錯愕道,隻是麵上表情不太自然。
“見過靖王殿下……”付芫清起身,福了福身。
司空羽扯開臉上覆蓋著的麵皮,然後扔到了桌子上,麵上皮膚滿是紅印。
他道:“出來的急,這麵皮也沒弄好,還好是晚上,不然非得露餡不可。”
季思年遞過一旁溫好的熱毛巾,“殿下,擦擦吧。”
“……季思年,你吃錯藥了?”司空羽蹙眉,一臉不可置信。
季思年冷下臉,不說話了。
司空羽嘁了一聲,“真是小氣。”
“殿下不妨說說羽士傳回來的消息是怎麼一回事?以你的本事,真能被人刺殺到?”
這下倒換了司空羽疑惑不解了,他看了眼付芫清。
“我能知道的,阿清都該知曉。”
司空羽點了點桌子,“刺殺這事……不是你安排的?”
“什麼?”
司空羽又道:“刺殺前幾日,胡先生來找過我,說司空炎同他商量要如何除掉我,還說這件事,他是和你講過的。”
季思年搖了搖頭,“我並不知曉此事。”
“胡容複呢?他不是你的人嗎?”
季思年道:“他的確是,但自從司空炎離開鄴城之後,我就再也收不到他的消息,羽士也查不到半點東西。”
司空羽雖然沒有和梅閣的羽士正麵打過交道,但江湖傳聞聽多了,便也覺得他們無所不能,聽季思年這麼一說,他倒擔心起,刺殺這件事的真偽了……
付芫清知曉季思年在司空炎身邊安插了自己人,眼下才知道,那個胡容複似乎已經成了司空炎的心腹了。
季思年道:“先不說這個,方才早些時候,司空炎去你府上做什麼?若是要使你傷勢真偽,為何會是現在?”
“這我倒不知道了,他隻帶了個太醫過來,然後給我查了查傷口,查了查廢掉的雙腿,然後再說幾句囉嗦的套話,我嗆了幾句,就把他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