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年皺著眉,眼裏是藏不住的擔心,他忙拉起付芫清的手,問道:“沒受傷吧。”
付芫清搖頭,安撫似的拍了拍。
靈瓊也不藏了,她怒罵出聲,“原以為在你這兒能到的什麼有用的東西,結果一整年了,隻會日日跳舞,若是你死了,我就能取代你的位置了!!”
簌簌眼邊淌著淚,這會兒子還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她遲遲不願相信,“為什麼?阿瓊,你告訴為什麼?我們不是同為殿下做事嗎???為什麼你要如此,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
“嗬……是啊,同為殿下做事。”靈瓊淡然一笑,“可京中隻他靖王一個王爺嗎?這天下,遲早要在天命所定之人的手中,他靖王算的了什麼?”
簌簌不可置信,嘴一張一合,半晌發不出聲音。
眼前這個與她相處一年的,她以為足以交心的妹妹,竟是別人的細作。
“阿瓊……”
“別這樣叫我,靖王取的名字,真是難聽。”靈瓊眼裏閃過一絲厭惡,“我的名字,叫花念,自始至終,我都是安平王殿下的人。”
“當今聖上能有幾日可活?太子年幼,靖王昏聵無能,唯有安平王,才是眾望所歸!當年先祖遺詔,寫的從來都是王爺的名字,他司空餘,才是越俎代庖,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
從來沒有什麼人膽敢直呼聖上名諱。
靈瓊……不,應該是花念,興許真是安平王的人。
簌簌低下頭,兩行清淚順著臉邊流下。
季思年搖搖頭,走到窗戶前,扔下一顆豆子砸到下邊人的頭上。
他方才出去時確認過了,是簌簌身邊的侍衛,司空羽給他們看了兩人的畫像,雖說如今他二人易了容,但幸好定下了一個暗號。
現在估摸著在簌簌這兒也問不出什麼了。至於花念……就交給風鳴樓處置吧。
刺殺客人,尤其像他們這樣大手筆的客人,可不是一件輕易就能揭過去的事情。
很快,侍衛就上來控製住了花念,她依舊惡狠狠的望著他們,眼裏滿是不甘。
兩人離開時帶過的穿堂風,吹起了窗邊的紗簾,在某一瞬間蓋住了花念的臉,就像蓋住了她接下來的生活與結局。
蒙著一層霧樣的,讓人猜不出是什麼。
就如同雨中彌漫的潮濕,層疊的水霧遮住京都的高樓房屋,稍遠一些就再也看不清了。
走的遠些了,付芫清悄悄撕下那張麵皮,輕輕拉過季思年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季思年,你有沒有覺得,一切都太過順利了。”
旁人探查無果的事情,就讓他們輕易的問了出來,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了。
季思年側過頭看她,“世人看問題的角度與方式皆不相同,若不是阿清猜到了貨鹽的方向,我們也不會查到這種地步。況且,縱使知道了簌簌姑娘是司空羽的人,即使現在上門去逼問,他也不會承認的。”
“你的意思是,今日的事司空羽可能並不知情。”
季思年微微頷首,“不無可能。”
“簌簌姑娘方才,明顯就是帶著引誘的意味,就如同她猜出了你女子的身份,卻始終未點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