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易容術從未出過差錯,不應該啊。”
“是這裏。”季思年微微一笑,點了一下自己的喉結,“先前你與她坐的近,就算阿清的衣領高的輕易看不出,可她見過的男子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多,猜出你的性別,不是件難事。”
付芫清轉過頭,看向了風鳴樓的方向,在蕭瑟微雨中,高掛於頂部的兩個大紅燈籠搖擺不止。
她收回視線,吐出一口氣,“或許吧。”
不管如何,今日也不算一無所獲。
京都的這趟渾水,他們終究是加入進來了……
回到明月山莊時,冷十正站在他們的房門口,焦急的等著。
季思年停住腳,“你們先聊。”
“不用。”付芫清拉住他,“一起聽。”
進了屋子,冷十隻說了一句話。
“主……大公子失聯了。”
“失聯?你可知失聯的判斷有多難?我們才來京都多少日,你就敢這樣說?”
冷十道:“大公子每隔五日便會派人來一封信,從未變過,哪怕是大雪封山,他也有法子送來,可算上今日,已經二十日未來過消息了。”
付芫清神色也凝重起來,她緊緊蹙眉,手無意識揪緊了季思年的衣袖。
二十日……她大哥若定了這種規矩,自己也定然會遵守,卻無可能自己主動失聯。
如今他們身處兩地,她很難不往最壞的方向去想。
“雲城世羽前幾日才來過信,說一切安好,付府那邊也有人守著,不會有問題的。阿清,放心。”
付芫清衝他點點頭,轉而對冷十吩咐道:“派個你們的人親自回去,讓人不間斷的寫信,若五日後再無消息,便立刻發動雲城的人去找,不論什麼結果,都來告訴我。”
“是……”冷十不敢怠慢,急匆匆的回去寫信安排人。
付芫清明顯還有些慌亂不已,滿腦子都是可怕的設想。
季思年輕輕抱住她,道:“兄長遠比我們知道的要厲害,興許明日就有他送來的私信,讓我們別擔心呢?阿清,相信我。”
幹著急也不是個辦法,就算她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了,也不能瞬移回雲城。
季思年說的對,她的大哥,遠比她知道的要厲害。
他們能做的,就是如何逐步瓦解安平王的勢力與謀劃……
季府已然通完了氣,他們明日就能搬過去。
文竹早早的前去打點,卻發現原來季府的管家被留了下來。
那老管家形如朽木,佝僂著身子,甚至拿了一個掃把在掃廊前的落葉。
文竹也隻是從他身邊經過,無意的問了一句他的身份。
旁邊的冷六淡淡道:“原來府中的管家,姓餘,聖上垂憐,才讓他繼續留在了這兒,若主上沒意見,這餘管家倒也不錯。”
走的遠些,文竹再次扭頭看去時,正對上了餘管家的眼睛,空洞無神,像吃人的漩渦。
文竹莫名打了個寒戰,快步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