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孔雀現身了?”鬼婆猙獰的麵孔在燭火下搖曳,很久沒有從鬼婆臉上看到這樣的激動了,那名殺生鬼戰士心想。
“不可能……可是,族內的恕福者,完全沒有啟示體驗啊。”
恕福者,是殺生族當中雖然沒有回路,但擁有高靈視的族人。
說到這裏,鬼婆慢慢冷靜了下來。她喃喃道:“或者說,明明看到了啟示,但是沒有告訴我。”
“世風日下,族落越來越難帶了啊。”
隨著一道震裂聲,一片玉盞的碎片飛速從侍女的臉側掠過,深深嵌入了地上的石板上。
“老婆子我,可還沒死呢。”鬼婆幽幽的說道,屋內的氣氛讓人不寒而栗。
“把鏡七先生請過來,快去。”
那名侍女退下,隨後……屋外傳來一陣不急不慢的腳步聲。
“鬼婆不必興師問罪,小子這就負荊請罪來了。”他看起來絲毫不驚訝,仿佛是正在等著她似的。
“鏡七,是不是你幹的,不如攤開來說說。”
哎呀,鏡七笑眯眯的摸了摸頭,“這等手筆,我這樣的奴鳥可做不出來,鬼姥姥,別是自家兄弟遭人蒙騙嘍。”
那一瞬間,鬼婆的腦海裏出現了無數可能的人選。
“原本以為隻是帝國的針對,族內雖然也有波瀾,有我在也不會起什麼大風浪,現在看來,真是慚愧,鏡七先生,你請坐。”
鏡七知道自己的嫌疑尚未完全洗清,但既然能坐在這裏,事情就尚有轉機。
“不如讓監察的這位兄弟再說說,水脹會上還見到了誰?”
“事關孔雀大人,確實有幾人我沒來得及說。”那名胄甲之士快速的看了一眼鬼婆,又迅速低頭,“八咫和水滯也出現在了宴會上……目的可能是為帝國的宰相而來。”
“哎,真是越老越糊塗了,當初叫你去,就是放心不下那小子。水滯也在……有他在,那八咫還不至於衝昏頭腦。”
鬼婆示意那名殺生鬼繼續說細節,一旁的侍女很有眼力見的加了茶水。
“哦……起了衝突,就算是帝國宰相也太囂張了,明王可不會受凡間律法束縛。”
……
“什麼,大人竟然沒有怪罪於他。”
怎麼可能,難道是孔雀剛剛蘇醒,因為什麼而受製於人了嗎。
鏡七適宜的插入了話題,“姥姥,你知道普通人要能威脅到明王,有哪些方式嗎?”
鬼婆沉吟了片刻,“據我所知,方法也不少,但是都難以達成條件,比如……能夠突破明王【不趨無證】的精神防線,使其直麵人性的【素理論證】;又或者,序列前二十七的【英骸造物】;再或者,是世界之外的混沌與它的眷屬【外神們】;最後,才是明王互相攻伐的【祂賜】。”
“那麼,我覺得答案不是很顯而易見嗎?”
兩人對視數秒,然後不約而同的說出那兩個字。
“天狗。”
“那你覺得,具體會是哪一位。”
雀明詢問鬿雀,她稍稍思考了片刻,“殷腥已經輸的很徹底了,一名準明王還因她……雖然沒有直接關係,但按照我對天狗那位的了解,她現在要煩心的是如何平息她主人的怒火。”
“所以不是她,那麼……穢智呢,他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學生被殺,所以來找我們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