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敢於直言不諱，倒是比旁人強多了。”
他們聽聞，都挺直了腰板。
“被你一個妖女誇讚，實在是上不得台麵！”
不是兄弟，你不喜歡幹嘛背挺得筆直的，那股子得意勁兒都快熏死人了，不會真以為誇你們呢。
“可惜我就喜歡讒言佞語。來，念。”
太監拉開一張明黃色的聖旨。
“朕自知年幼，無力擔此大任，特此自請退位，立太後林氏為帝。欽此。”
在太監拉長的語調中，白玉涼一手接過聖旨，笑意盈盈地看著朝堂上目瞪口呆又不可置信的眾臣。
“荒唐至極！”
“你以為如此就可以自立為帝了嗎？簡直可笑。”
“婦人無知，真是不可理喻！”
“我看滿朝文武乃至天下百姓，有何人會信服。”
白玉涼樂得看他們跳腳，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一個個被刀架著脖子，身體和縮頭烏龜一樣，生怕被割了頭，嘴巴倒是叭叭個不停。
“奏不奏效，有不有用可不是你們說了算。如今你們為魚肉，我為刀俎，不過是任我擺布罷了。
你們以為我是在和你們商議嗎？”
爽了，這樣子操縱他們，看著他們咬牙切齒卻隻能跳腳，多有意思。
也不知道顧逞是怎麼想的，滿朝文武，好人就沒幾個……又或許他們於他而言，都是頂好的人吧。
“既然你們幾個都覺得顧逞才是主子，見不得我的所作所為，就都廢為庶人，貶入寺廟為他抄經誦佛吧。”
一聽見自己寒窗苦讀數十載才得來的謀生要被剝奪殆盡，原先反駁的幾個就都蔫了氣勢，隻是又不好服軟。
唯有黃鶴依舊鐵嘴鋼牙。旁邊幾人都暗使眼色讓他別意氣用事，免得得不償失，可惜他一概無視。
“你要廢就廢吧！我們豈能因此而屈服，文人風骨，碎而不死。”
原來人真的能圍著自己那扭曲三觀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好人，卻無視真實。
在黃鶴的心底，恐怕永遠都認為自己是位清廉正直之人，維護皇族利益，不屈服於妖女。
可惜白玉涼怎會讓他如願。
“是嗎……你還真是剛正不阿。你那六房美妾，成群奴仆，豪門大宅，倒都是大風刮來的了。想必在廟中粗衣布食，聽眾人指點著貪汙受賄時也不會在意吧。”
他瞬間青筋暴起，抬頭直視白玉涼。
“休得胡言亂語侮辱人清白！那些都是我兄弟侄兒憑本事掙的。我們兄弟一心，他自然也照拂我，卻成了你口中的貪汙受賄。
你自己髒，也別以為眾人都與你個妖女一樣惡心！”
“罵得好！”
白玉涼拍掌叫好，他才不信能在萬人中爬到這個位置的人能這麼天真可愛。
“真是說的好啊。他們利用你的職權謀取私利，又轉而來賄賂你，而你的手多清白無辜啊。隻是你兄弟的東西是怎麼來的，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不過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罷了。”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以為這樣汙蔑我清白就可以洗刷你禍亂朝綱的罪名了嗎！”
他唾沫橫飛著反駁，看來真是踩著痛處上了。
白玉涼看他罵得越大聲，就愈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