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教室嗡嗡的,就像一個巨大的蜂巢。經過了一個暑假,每個人都好像憋了一肚子的話,不吐不快。現在終於遇到可以傾訴的同學,當然要大聊特聊了。
正當我們說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朱老師進來了,大家瞬間收了聲。他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故意問大家:“在家呆了一個暑假,把你們都悶壞了吧?”
大夥兒都異口同聲的“嗯”了一聲,然後又忍不住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估計是大家都沒有料到剛才那聲嗯能回答得這麼整齊。
朱老師也忍不住笑了,估計是覺得我們這天真的樣子很好笑。
然後他開始介紹他自己,原來未來三年他不僅會教我們的數學,最關鍵的是他還是我們的班主任。
在任何一個學習階段,班主任都是一個班的靈魂人物,起著決定性作用。他會決定一個班的班風和走向。
如果說小學大家還懵懂無知比較聽話好管教的話,那即將進入叛逆期的初中生可就會讓老師和家長頭大多了,而我們後麵三年的學習生活也證明了這點。
當然,像我這種從小就被家長灌輸一定要聽話的孩子是意識不到這些的。
這種灌輸就像他們在我周遭布下的一個結界,完全隔絕了我與所有不好好學習的同學的一切接觸。
老師在上麵簡單的說了幾句以後就讓大家在教室裏等著,讓高個點的男生跟他下去搬教材。
他進來講話的這幾分鍾仿佛是往沸水裏加的一瓢冷水,大夥兒聊天的熱情顯而易見的冷卻下來。隻有少數幾個同學還在竊竊私語,大部分的人都在保持安靜等待發書。
很快,就有身高腿長跑得快的男生把教材搬了上來,並開始從第一排從前往後挨個分發。很顯然,朱老師在下麵已經交代過了。
等他拿著一張課程表最後回到教室的時候,所有的書都已經發完了。
他站在講台上再三詢問還有沒領到書的同學沒有,如果一會兒發現有不齊的,課間或者中午可以去理科辦公室找他,辦公室就在一樓樓梯間旁,一眼就能看見。
他把課程表在教室左側的牆上貼好後說道:“今天上午的第一堂課是語文,你們語文老師在他的班上發完書馬上就會過來,大家先稍微等一會兒,現在沒事的話可以先看看教材。”
說完,他見也沒有什麼事了,就轉身離開了。
教室裏頓時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
果然,沒過幾分鍾,有一位非常年輕的男老師走了進來。我定睛一看,哎這不就是報名那天坐在桌子邊上那位老師嗎?原來他就是我們以後的語文老師呀。
我從小就很喜歡語文這個科目,所以自然是對他充滿了好奇。看樣子,他應該和朱老師差不多年紀,我心裏忍不住竊喜。
說真心話,我不太喜歡年紀大的老師。小學六年級最後幫我們代課的劉老師給我留下了陰影。刻板、教條,每天板著個臉沒有一絲笑容,好像教學對她而言是一件特別苦大仇深的事情。
什麼事情都要按她的想法來,沒有達到她的預期,她就會在班裏訓話。那種氣氛太壓抑了,讓人反感。
我在心裏慶幸,幸好這三年不用對著那樣的老師,要不然真是憋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