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計生
當黃斌把計生辦主任叫上來時，黃斌沒有問任何問題，因為黃斌原來沒有接觸過計生工作，也不知道問什麼。黃斌本想裝一裝，先學習一段時間。但通過交談黃斌發現，計生辦主任劉素容雖然從事計生工作多年，經驗豐富，但並沒有輕視自己的意思反而還挺尊重，於是黃斌直言道，我原來沒有從事過計生工作，你一會把有關計劃生育的法律法規和文件給我一份，我先學習，劉素容：好的，但有一個問題我得彙報，黃斌：你說。劉素容：我們的超生罰款收繳今年很差，上半年的任務沒有完成。這個黃斌還是知道的，超生罰款的收繳，縣上每年會分配任務，如果沒有完成，計生工作具有一票否決權，年終評先評優就別想了，還會影響全體職工的年終獎，也會影響領導的提拔。黃斌道：去年收交情怎麼樣？劉素容：這幾年收的越來越差，但我們還是都完成了任務。黃斌：一般怎麼辦的？劉素容：一是加大宣傳力度，二是給村幹部、駐村幹部施壓，當然需要領導，一般是主要領導親自給完成差的村開特別會。黃賦：有完成情況排名表嗎？劉素容：有，說完從身邊的黑色小包中拿了出來，黃斌接過擺排名表看了一會，發現排在最後兩名的村完成量竟然是0。分別是天王廟村和雞公嶺村。黃斌想了想道：我們也不能一遇到困難就找主要領導，先自己先想辦法。劉素容：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向法院起訴，執行幾戶，會起到一定的震懾效果。黃斌：這個辦法可行。劉素容：但這個辦法有一個缺點，就是執行的錢會被法院帶走，不會算我們的任務數。黃斌：那可不可以找幾戶有錢，但卻一直把不交的。劉素容：好，我去找，而且法院會按最高標準執行，而我們去收，隻要首交8000元就可以給上戶，原來是10000元，現在難收降低標準了。
下午黃斌和王永富騎著自行車去下村，路況確實不好，泥間碎石路還高低不平，如果下雨車輛很難通行。兩人首先到的是天王廟的水分埡水庫，當黃斌走到水堤上時，發現水壩靠水麵的一邊確實已經跨了三分之一了，而且堤坎上還有一條長長的裂縫。黃斌問王永富：這個情況向上麵報告了沒有？王永富好像一位看淡世事的老人，語氣平淡地道：早報了，水務局和安監局都報了的。黃斌：上麵怎麼說？王永富：上麵要求我們有錢就維修，無錢就加強監管，反正要求不能垮堤。說到這裏，一直平淡無波的王永富卻有點激動道：現在什麼都是屬地責任，跨了也與他們無關，隻是不知道既然全是屬地責任為什麼還設這麼多部門。黃斌：如果維修好這條座堤壩，大約需要多少錢？王永富：沒有二、三十萬絕對不行。黃斌走完堤壩沒有發現溢洪道，於是問王永富：這水庫沒有溢洪道？王永富：有，是一排暗洞，黃斌找到暗洞，在堤壩最邊上找到三個洞口，緊臨水麵的洞口被東西堵著，上麵還有兩個洞口，黃斌感覺這洞口容易被東西堵住。黃斌蹲下去用手捧起清澈的河水洗了洗臉上的汗水。然後對王永富道：走我們去下一點。王永富：下兩個點都在雞公嶺村，但騎車隻能到村活動室，望子崖和深溝寺水庫沒有通公路，隻能走路去。兩人一前一後騎車到了雞公嶺村活動室，還在活動室院壩中王永富就朝活動室裏喊道：周書記，黃部長來了，出來下。過了好一會，一個穿著一件陳舊發黃已經破損背心的50多歲的男人走了出來，看到王永富後道：是王主任來了啊，我們正在清理上午收的醫保款。不好收啊！王永富向周世福介紹道：這是新來的武裝部長，主要是來看你們望子崖和深溝寺水庫的。周世福這才向黃斌道：黃部長好，歡迎黃部長來指導工作，昨天宋書記也來了的。黃斌問道：醫保為什麼不好收，這對大家不是一件好事嗎？很多家庭都是因病致貧，國家和政府補助了大頭，自己交的隻是很小一部分。周世福：道理是這樣，一方麵是在外打工人多，聯係不方便，另外有的人覺得自己年輕身體很好，交幾十元錢純粹是白交。黃斌：走，帶我們去看看望子山和深溝寺水庫，周世福卻盯著黃斌的腳上鞋子道：沒什麼好看的，進來喝點水吹吹電扇，我給你說說就行了。黃斌：不用，你帶路吧。周世福：我擔心把你皮鞋弄髒，路不好走。黃斌：這你不用管，我也是農村人，從小也是爬山攀樹，這點路難不住我。
開完坐談會，隻有葉藍感覺到了更大的壓力，其他人感覺全是好消息，產業必迎來大發展，基礎沒施必迎來大改善。
葉藍站在窗前，望著川流不息的車輛。壓力是因為葉藍敏感意識到，縣上準備啟動的現代農業產業園涉及到三個鄉鎮，而其它兩個鎮，雖然現在沒有基礎，但他們人才多，財力雄厚，自己雖先有一點基礎，但很容易被超越，落後於人不是葉藍所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