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老人
三人邊走邊聊著，這時黃斌卻發現一破舊的房子門前坐著一位老人，見黃斌朝老人走去，楊厚德歎息道：“唉，還是被發現了”。老人見有人過來，站起身讓了讓，黃斌低頭走了進去，房子實在太破損，房頂到處是洞，陽光直接穿過洞口照到地上，圍牆四麵破損，有的地方好像隨時會倒下來。黃斌在屋裏轉了一圈，發現隻有床的位置好一點，但應該也會漏雨，因為床上搭著一大塊塑膠紙。但屋內東西擺放很整齊，打掃的也十分幹淨。屋內還有一個駝背的老人，應該是我門口那老人的丈夫。老頭背駝的十分厲害，上身與下肢成了一個90度的直角。黃斌出來後，向楊厚德質問道：“楊大書記，你們還有人住在這樣的房子裏”？楊原德：“黃部長你不了解情況”，黃斌：“我親眼所見，還需要什麼情況，為什麼不納入危房改造，如果今年的指標用完了，我再去上麵爭取”。黃斌以為是指標不夠，沒想楊厚德道：“不是這樣的”，說完想把黃斌拉到一邊去說話。黃斌已經有些壓不住心中上竄的怒火大聲道：“有什麼你直接說”。楊厚德：“這老倆口兩兒兩女家裏都不錯，兩女都嫁在本村，前十幾年老兩口身體還好，幾家的孫子孫女需要帶，都爭著要求老人去他們家，現在孫子孫女大了，他們也老了，病多了，都不想要老人去住，去年老兩口又回到這老屋，他們幫兒女年修了4套房子，現在自己卻沒有房住”。
黃斌：“這樣的兒女養來幹什麼，還不如養條狗”。楊厚德：“是啊，他們就想政府幫老人把房子修好”，黃斌沉思一會道：“你還是找一個地方老人暫時住吧，我回去問問還有沒有指標”。楊厚德：“不行”，黃賦：“為什麼？他們住在這樣的房子裏，刮風下雨你能睡好覺嗎”？楊厚德：“這樣的風氣不能長啊，大家都把老人趕出來怎麼辦，你能給所有老人都得一套嗎？而且，就算都修了，他們缺吃少穿，你管不管，他們生病你管不管，如果管，你管的過來嗎？”黃斌被懟的啞口無言，最後不自信地道：“我覺得這樣的不孝行為應該隻是個例”，楊厚德：“現在雖是個例，但如果助長這種風氣，就會成為普遍”。黃斌仍固執安排道：“不管你想什麼辦法，找他們兒女做工作也好，重新修也罷，反正不能住在這裏”。楊厚德無奈道：“好吧”。走在去鄭仁兵家的路上時，黃斌已經不像剛來時的信心滿滿，已經產生一種深深的無奈感。黃斌對楊厚德道：“這種不孝行為，老人怎麼不起訴兒女，我們不是請有律法顧問嗎”楊平和道：“他們才不會起訴自己的子女，你觀察到剛才兩個老人的淡然神情了嗎？他們會悄悄扛下所有苦難，隻願兒女幸福。走在那鄉間的石板路上，黃斌心情格外沉重，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更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黃斌見到鄭仁兵時，感到非常奇怪，因為大熱的天，這人卻穿著一件油光發亮的軍大衣，佝僂的身體完全藏在大衣中，隻留一個腦袋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