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節換種
土肥現場會指揮部已經運轉起來，經過充分討論，反複比較，最終選定了深井村與秦家店相鄰的一片已經整治過的地方。但經過專業機構檢測，那裏的土壤距離標準還相差甚遠。好的土壤得有以下標準，一是粘沙比，不能粘性太高，粘性太高不利於作物根係生長，沙性太高不利於保水。二是疏鬆度，太板結的土壤既不利於根係生長，也不利於通風保水。三是酸堿度，一般要求PH值在6-7之間，太高太低都不好。四是有機質得含量豐富。所以一般感覺鄉鎮幹部就是一個上傳下達傳聲筒，很多時候確實也是。黃斌有次加班把兒子帶來了辦公室，黃斌在辦公室忙個不停，一會有人來談工作上的事，一會接到上級或其他業主或同事的電話，一會打電話安排工作，感覺自己很忙。終於空閑下來時，看似在一邊玩耍的兒子卻忽然道：“爸，你每天就是幹這些？與人說說話，打打電話”。黃斌本想說點什麼來證明自己還有很多其他工作。但一細想，還真是這樣，開會也好，下村也罷，自己動手做過什麼呢？當然如果隻做一個傳聲筒也能混下去，但想當好就難了。你得有領導的高度和視野，得站得更高思考和觀察問題。很多時候你發現這裏那裏全是問題，你當會如何如何，其實你很可能是窺豹一斑，隻看到一個點。按你的方法根本行不通，隻會出現更多問題。一個好鄉鎮幹部，你還得有專業的知識，雖不要求你成為方方麵麵的專家，但你得知道一些。否則就可能瞎安排亂指揮，但要具備這些，除了學習外你得親自經曆。
根據指揮部的要求，原來種的菜得除掉。重新鬆土，添加有機肥，土壤檢測達標後再種。徐鳳林特別反感，覺得是勞民傷財，但為了現場會，還是忍了下來，沒有和指揮部的人爭吵。出來後對黃斌道：“上麵來檢查不應是給最真實的一麵給他們看嗎，他們發現問題才會全局思考如何解決，這樣弄一個地方去欺騙上麵，真真的問題能解決嗎？”黃斌回頭用一種驚疑的目光看著她，機關單位來的應該迎檢不少，什麼時候迎檢拿真實的東西給別人看了。但黃斌徹底改變了對她的偏見。她分不清韭菜麥子有什麼關係，一顆正義的心不比那些重要。三人從指揮部回來還是轉入了正題，商量除苗，購有機肥，下步種什麼的事。這時塗義國突然接了一個電話。電話結束後對黃斌道，你現在馬上去深井村，聽派出所張所長說，有群眾在搶苦瓜。黃斌：“那苦瓜不是曾老板的嗎？怎麼會有群眾去搶？”塗義國：“不知道情況，張所長也是接到報警電話，讓我們去一個領導一起處理”。黃斌不再多問，迅速朝深井村趕去。路上遇到騎著藍白相間警車的所長張軍。兩人到了後，看到有警察來，搶摘苦瓜的群眾才四散跑開，還不忘把摘了苦瓜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