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苦瓜
兩人從車下來，在一個大棚邊找到了一臉苦瓜相的曾苦瓜，如一片飄落的黃葉孤零零扡站在地裏。兩人通過詢問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很早曾老板就發現有人在偷苦瓜，他也沒有去說，覺得摘點吃也沒關係。但這些人自己吃不完開始送給親戚朋友，親戚朋友家多得實在也吃不完，三令五申要求別再拿來了。終於有人帶頭，開始拿去市場上賣。有人帶頭就有人效仿。別人賣3塊一斤他們就賣2塊一斤，很快賣完，完了又去地裏摘。似乎突然發現一條發財路，周邊的人全行動了起來，隊伍也越來越壯大，很多更是全家動員。為了盡快賣掉，有的幹脆一塊一斤也賣了。曾苦瓜回家幾天回來到菜地就見到了剛才一幕，才打電話報了警。黃斌到苦瓜地一看，地裏隻剩下苦瓜藤和葉子，哪裏還有什麼苦瓜。這些人是大小不分，統統一掃而光。如果葉子能賣錢估計也不會放過。黃斌問張軍：“這種情況怎麼辦？”張軍：“涉及人太多了，如果隻是涉及少量人，可以調查取證，查實按小偷處罰，但涉及這麼多人還是謹慎些”。黃斌立即向塗義國進行了彙報。塗書記安排黃斌做曾苦瓜的思想工作讓張軍回去商量處理辦法。黃斌不知道怎麼安慰，問道：“估計被摘了多少苦？”曾苦瓜：“至少3萬斤”。還沒等黃斌開口，曾苦瓜又道：“唉，怪我自己，一開始就不該讓他們摘”。黃斌：“確實，這種事和男人出去嫖娼一樣，隻有0次和N次，沒有適可而止。千萬不要去試探人的貪婪底線，因為沒有底線”。曾苦瓜：“讓派出所的人算了，我以後還得請他們幹活，就算找回一點損失，我把人也得罪完了，以後還怎麼在這裏幹”。黃斌：“我們安排一個警察和鄉幹部幫你守一段時間，見一個抓一個”。黃斌也同樣采取了妥協的辦法，也算深刻體會一次什麼叫法不責眾。處罰更多的作用是警示，這種事很多時候隻好不了了之。塗書記和張所長最後商量的辦法也和黃斌的想法差多。
隨著時間的臨近，指揮部的指令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奇葩。土邊斜坡上已經鋪上了水泥塊六菱磚，路邊、土裏更是寸草不生。徐鳳林後來還是和指揮部的專家發生了爭吵，不過並沒有改變現狀，上麵領導也聽專家的，隻是徐鳳林去的少些了。這次是黃斌去指揮部接的任務，居然是讓在那水泥塊六菱磚縫裏種豆子，好脾氣的黃斌也來了火，向塗義國發了一通抱怨，最後丟一下一句：“我不幹了，幹不了”。塗義國好一陣安撫，說已經花了這麼多時間和精力隻能堅持下去。不幹這些人很快會反應到領導那裏去，領導壓下來我們還得幹，那時再幹，效果就更差了。領導認為我們不服從安排，往大說叫不講政治。黃斌還是隻有老老實實帶著人把豆子一顆一顆塞進磚縫裏。至於那些豆子能不能從磚縫裏長出來就不知道了。迎檢的時間終於快到了，氣溫也越來越高，三人每次去地裏看一次，都是渾身濕淋淋的。徐鳳林的身材在濕衣服的緊裹下更顯妙曼，兩人卻不敢多看。隻能盯著在另一邊打地的“孫悟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