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江附近部落
“你們看嘎,就是這裏嗦。”阿花一手扶住趙音容的腦袋,一手撩開他後腦的頭發,“這個地方從一開始就腫到起,這麼久了也沒見好嗦。”
阿花說罷將趙音容放回床上,往藥簍子走去,又說:“怕不是就是因為這個腫塊塊,他的記憶才受損成那個樣子的嘎。”
眾人都有些焦慮,小橘子更是急得要哭,“最近公子的狀態一直不好,情緒也波動得厲害,而且每次情緒大波動就發燒昏睡,這可咋辦啊,我的好公子可受苦了。”
流水安慰道:“別著急嘛,我們要先找到原因,才能對症下藥嘛。”
小橘子掙脫她,脫口而出:“現在受傷的,受苦的不是你親人,你當然不在乎了。”
流水一噎,抿了抿嘴:“高橘,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小橘子自知自己說得過分,也就不再說話。
“高橘,流水說得對,你這是關心則亂。”陽春也站了出來。
小橘子撇了撇嘴朝流水道了個歉,流水歎了口氣不說話了。
“他這個情緒波動可能也受記憶影響嘎,萬一想起了啥子不好的事情容易刺激他了哈,這個一刺激他喲,他就發病了嘎。”阿花找了些藥材出來,“所以你們要做好準備哈,到底要不要喚醒他的記憶嘎,有點風險的喲,這個可是在腦殼上。”說罷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搖了搖頭。
沒說話的夢蝶一直握著趙音容的手,摩挲著他指尖的傷口,聽著阿花的話,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隻是抬眸深深地又看了他幾眼。
眾人都在屋內談論了一會,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繼續喚醒趙音容的記憶,還是讓他以這樣一個新的身份生活下去,但最終都以同一個問題結尾:
“萬一哪天他想起來了呢?”
眾人各種方案,最後總會麵臨這個問題,然後被否決掉,屋內一陣的安靜,隻能聽到屋外倉江波濤洶湧的江浪聲和鷹擊長空的長嘯聲。
夢蝶說道:“高橘你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吧,陽春還得辛苦你一趟回到山舍將妝娘寫給我的解藥帶來。”眾人都緩緩退了出去。
陽春想了想說:“是了,你的蠱毒還沒全解,但是還差仙子草呢,我再去後丘山碰碰運氣?”
夢蝶搖了搖頭,為趙音容拭了拭額頭冒出的冷汗,“不用了,我有辦法,隻是算了下時間,來到這裏快一月了,沒全解的蛇蠱有些蠢蠢欲動,感覺就要複發了。”
陽春也不再怠慢,出了門叮囑著:“我這就回西城,這次回來可能需要三天,你撐得住不,我在山舍幫下高山。”
夢蝶點了點頭,“妝娘不在,山舍也隻有高山留守,怕不是有些困難,你多多幫幫他也是好的,流水怎麼說?還是不願意回去嗎?”
小橘子在一旁插了句:“陽春你能把流水帶走嗎?”
陽春蹙眉說道:“你就這麼討厭她?她卻很喜歡你喲。”
小橘子搖了搖頭:“我知道她很好,隻是我在公子身邊要照顧他,有時候我也很是焦慮,情緒不好怕連累到她。”
陽春聳了聳肩:“你會這麼想已經很好了,隻是帶走不帶走的,還得看流水自己的想法。”
小橘子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陽春見罷轉身說了句“我走了先”然後就離開了。
夢蝶這才問小橘子:“小橘子,你覺得該怎麼辦呢?”
小橘子抿了抿唇:“我希望公子能記起來,因為這段日子太苦了,還是以前的公子更快樂些。”
夢蝶有些難過地問道:“……是麼?”
小橘子皺了皺眉:“自從遇到了姑娘,公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但隨之而來的也有更多的蹙眉不悅和難過無助。”
小橘子頓了頓,又問:“姑娘對公子到底是怎麼想的呢?你的複仇是不是還在繼續?”
夢蝶愣了愣,抓著趙音容的手鬆了鬆似乎在思考什麼,可最後卻說:“我不知道……”
小橘子上前一步,語氣微怒:“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姑娘在做什麼,不知道公子為了什麼,更不知道姑娘突然對公子好是不是還是想著為你的妹妹報仇!”
小橘子看到未醒來的趙音容,壓了壓聲音又說:“我現在著實不敢相信姑娘,因為遇到了姑娘,我們都變得不幸了。”
夢蝶咬了咬手指,忍了忍心底的酸澀,“那為什麼不讓他新生呢?”
小橘子明白了夢蝶話中的深意,問道:“你不想讓公子回憶起過去?”說罷又搖了搖頭,“你憑什麼替公子做決定,要不要回憶也應該看他自己的意願才對,夢蝶你在想什麼,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