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房間,還不等恒娘和邵玉說什麼,阿雪就從恒娘的荷包裏鑽了出來。
她一臉慌張的跪在恒娘麵前,哭道:“胡娘子,我剛才感受到了我的孩子的氣息,不過隻有一個,求求你救救他吧。”
“我知道。”恒娘的臉色不好,顯然是生氣了。
“小將軍你準備一下,我們今晚就動手,我可能要把事情鬧大了。”
邵玉看著恒娘的臉色,想說什麼,但卻被恒娘接下來的話嚇得不輕。
“我要拆了這裏。”
“恒娘你……”邵玉不知道要說什麼。
恒娘卻轉向了阿雪:“你知道妖鬼嗎?”
阿雪一愣,老實的搖搖頭:“不知道,沒聽說過。”
“那禿鷲就在煉妖鬼。妖鬼是一種極為殘忍的邪術。讓妖怪在生前受盡百般折磨,然後在妖怪死後把他們的靈魂煉成妖鬼,為己所用。以前多半都是那些不走正道的道士和尚會煉,我倒是第一次看到妖怪自己煉這個的。因為此法太過殘忍,千年前就被封禁了,如今會這個的人不多了。那禿鷲一看就不熟練,兔妖幼崽能力弱,繁殖又比其他妖類快,正式拿來練手的最好選擇。”
恒娘一口氣把邵玉兩人想問的都說了,然後她忍不住拿起茶杯喝了個痛快。否則她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忍不住現在就動手把這裏拆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我苦命的孩子啊!嗚嗚。”阿雪又開始哭。
恒娘這次沒有嗬斥她,隻是有些歉疚的說:“我剛剛看到了你的兩個孩子。一個是你看到的那個,還活著。另一個在禿鷲手裏的葫蘆裏,大概是成功了的妖鬼。還有兩個,大概;抱歉。”
其餘兩人都明白恒娘那句“大概”後麵是什麼。阿雪爆發出更加撕心裂肺的哭聲。
恒娘的心情也很沉重,這還是第一次她把客人的生意辦的如此不如人意。
就在這時,一隻寬厚溫暖的大手握住了恒娘微涼的手。恒娘一愣,轉頭望過去,正對上邵玉溫柔的目光。
“沒事,我在呢。有什麼我們一起承擔。”
恒娘突然就笑了:“好,我們一起承擔。”她用力回握住邵玉的手。
“別哭了。”恒娘難得溫柔的說。
“我保證,一定把你的孩子帶回來。”
阿雪雖然懦弱,但她也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所以她擦幹眼淚,重新鑽回恒娘的荷包。
夜深人靜時,恒娘和邵玉悄悄的來到了那禿鷲的房門前,恒娘一手拉住邵玉,一手直接拍在了門上。隻聽“哢嚓”一聲,門上的禁製碎了。然後恒娘抬腳一踹,門也壞了。
裏麵的人被驚動了,他抬起頭死死的看著門口的兩個不速之客。邵玉看了看那禿鷲手裏拿著的尖刀,再看看桌上鮮血淋漓的小兔子,不由想著他們來的正是時候。
恒娘把裝著阿雪的荷包遞給邵玉:“小將軍先去看看阿雪的孩子還活著嗎?這人交給我。”
邵玉也知道自己幫不了恒娘,所以也不猶豫,直接往桌子那裏去了。
禿鷲被兩人忽略了個徹底,氣的他大叫了一聲,朝邵玉劈了一掌。不過有了上次的教訓,恒娘怎麼可能讓邵玉受傷,她直接一個飛身堵在了那禿鷲麵前。
“你的對手是我,想動他,打贏了我再說。”
“你是誰?”禿鷲一邊和恒娘交手,一邊厲聲嗬問。
恒娘冷冷一笑:“寧城浮生館。”
那禿鷲手下的動作明顯一頓,不可置信的道:“你是那隻九尾狐?”
“算你有點眼力勁兒。也是你運氣不好,招惹誰不好,非得找到我的客人這裏。”
兩人在說話的同時,手下的動作也沒停,鬧出的動靜當然也不小。所以很快就引起了角鬥場其他人的注意。恒娘一揮手,一個結界就把自己和邵玉包括禿鷲一起罩了起來。
“外頭那些人破不開我的結界,你也別想著有人來救你。告訴我,誰教你妖鬼的煉製方法的?”恒娘說。
“哈哈哈。”禿鷲發出一陣猖狂的大笑。
“據我所知,你是不能離開寧城的吧。那麼現在這個就一定是你的分身,分身隻有你一半還不到的法力,到底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恒娘一聽,出手更加狠辣了。這真是太有意思了。這兩次不管是眼前的人,還是小墨,他們都好像知道的太多了。
“你別告訴我,幫你的是一個黑袍人?”恒娘試探道。
一瞬間,禿鷲的眼神慌亂了起來。雖然隻有一瞬間,但恒娘還是注意到了。她心中一沉。果然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