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已經化形成人了。我其實早就喜歡你了,就是怕你嫌棄我不是人。所以我一直等到能徹底化形才來告訴你的。你如果還是嫌棄我,那我、我、我也沒辦法了。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嫌棄我?”珍珠突然著急起來。
看著前言不搭後語的珍珠,雲持沉默了。他喜歡珍珠嗎?雲持想,自己是喜歡的。這些年他在角鬥場見過的都是血腥的屠殺,雲持不得不承認,珍珠身上那種單純善良的品德深深的吸引著雲持。
可是從一開始,他就是有目的的接近珍珠的,這樣的感情真的能純粹長久嗎?雲持不知道。
珍珠見雲池久久沒有反應,不由更著急了。她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雲持哪受得了這個:“你別哭啊。我也沒說嫌棄你啊。”說著就去拉珍珠的手。
珍珠不領情,一把甩開雲持的手,哭著說:“你不嫌棄我還說人妖殊途。嗚嗚嗚。還是說你其實就是不喜歡我。嗚嗚嗚。”
聽著這樣的哭聲,雲持隻覺得頭疼無比:“行了別哭了,我喜歡你,喜歡你的。”
這句話一出,珍珠不哭了,雲持自己也愣住了。
好半天他才長歎一聲,把珍珠抱在了懷裏。
兩人確定關係以後,珍珠就在發愁怎麼把雲持介紹給自己的家人。雲持也在為了怎麼告訴珍珠自己的身份而苦惱。後來還是珍珠先下定了決心,把雲持的存在告訴了家人。然後她家裏人當然是不同意的了,不過珍珠是誰啊,那可是整個蚌族所有人最寵愛的小公主。在她的胡攪蠻纏下,蚌族人拿他沒辦法,同意先見一見雲持。
雲持被小丫頭這股執著進弄的佩服不已,他意識到在這份感情裏珍珠遠比她有勇氣的多。但有的時候,即使意識到了也不代表能麵對。
雲持在角鬥場幾百年,早就不是當年的他了。加上他從珍珠那裏套來的話,雲持有足夠的自信,那位老祖宗認不出他。所以雲持在珍珠麵前再次選擇了隱瞞。
於是雲持以一個凡人的身份去見了珍珠的家人。
那天珍珠比雲持還緊張,她生怕家裏人會不喜歡雲持。
“老祖宗是個嚴肅的人,但她其實很好的。你到時候千萬別害怕。我爹喜歡喝人類的茶,你別記錯了。還有我娘和哥哥……”
一路上,珍珠的嘴就沒停過。雲持在一旁靜靜的聽,態度有些漫不經心。珍珠看他這個樣子,就有些不高興了。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呀?你一定要記住了。”
雲持知道珍珠這是害怕了,他牽起珍珠的手,溫柔道:“別怕,不會有事的。”
珍珠有些不自在,別扭道:“我才不怕呢。是你害怕才對。”
雲持笑著點頭:“對,是我害怕了。”
珍珠的家人都很好說話,雲持曾經視為大敵的蚌族老祖宗也隻是多看了雲持一眼。
“你叫持雲?”
“是。”雲持聲音平穩的回答。
“家裏還有什麼人麼?”
“沒有了。”
不出雲持所料,整個蚌族除了老祖宗有些疑慮外,根本就沒人懷疑他。
從第一次見麵之後,珍珠的家人對雲持的觀感都還不錯。之後又見過幾次,然後雙方就開始考慮成親的事了。
雲持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和人成親,說不高興是假的,但他心裏總有著一絲憂慮。
就在這個時候,他同父異母的弟弟雲久來找了他。
雲久的母親是他爹的小妾,雲久的血統也沒有他純正。所以他爹理所當然的更喜歡他。雲久從小不受待見,和家裏人的關係也不好。成年後就離開了家,兄弟倆這幾千年從未見過麵。所以雲持對雲久的到來感到十分疑惑。
“你怎麼來了?”
“聽說我的好哥哥要成婚了,特地來看看。”
雲持不喜歡雲久的陰陽怪氣,有些不快的說:“你如果沒什麼事就走吧。”
雲久無奈,他走上前真誠的對雲持說:“哥,我隻是想來恭喜你的。畢竟你是我這世上最後的親人了。”
雲持被說的心中一暖,這個弟弟到底還是在乎他的。他抬手拍了拍雲久的肩膀:“好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你以後也要好好的。”
兩兄弟相視一笑,多年來的隔閡就此化解。
臨走時,雲久還送了一塊玉佩給雲持。雲持珍而重之的把玉佩貼身放好,他不知道,就是這塊玉佩讓他陷入了無盡的痛苦。
如今雲持已經記不得成親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他隻記得自己滿心歡喜的準備和珍珠夫妻交拜,對麵的新娘卻突然從袖中拿出匕首刺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