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滿座賓客都抽出兵器朝雲持奔來。雲持驚呆了,他不可置信的轉頭望向珍珠:“為什麼?”
珍珠不吭聲,隻是繼續向雲持發動攻擊。一團無名怒火在雲持心中升起,他化出原形,一個甩尾就把身邊幾個撲上來的人拍飛。然後就幾乎是雲持單方麵的屠殺。除了珍珠雲持實在下不了手外,其餘在場賓客無一幸免。
雲持在說到這裏時,整個人都是崩潰的。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仿佛下一刻就要撅過去。
恒娘歎息,把一杯安神茶遞過去。這是由人參紅棗煮出來的安神茶。
“先喝口茶歇一歇吧。”
“謝、謝謝。”雲持顫抖著手接過茶杯。他哆嗦著嘴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恒娘見此,隻好先開了口:“蚌族人沒有攻擊你對嗎?”
一旁的邵玉有些驚訝,雲持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是蚌族人先動的手。恒娘何故有此疑問。
可令他更加驚訝的是,雲持竟然點頭了:“是的,你說對了。等我在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他們根本沒有對我動手,從一開始就是我先出的手,他們甚至連反抗的時間都沒有。這一切都是我中了幻術後所做下的錯事。”
沒有人知道,當雲持清醒過來發現這一切都是假象時,心裏有多崩潰。看著那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眼睛,雲持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這些人本來高高興興的來參加他和珍珠的婚禮。可他卻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了他們。他不知道當年恒娘殺了整個角鬥場的人時在想什麼,但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是絕望的。他迫切的想要找到珍珠,他記得自己沒有殺死珍珠。可是他找不到,他找遍了整條渭水仍然找不到珍珠。
這時候的珍珠被雲久帶走了。珍珠還穿著那身嫁衣,但此時上麵還沾著她親人的血。她到現在都是恍惚的,還不敢相信剛才還要和她拜堂成親的男人下一刻就朝她的族人舉起了屠刀。
“你不會到現在還以為你的準夫君隻是個凡人吧?”
雲久的聲音把珍珠喚回了神。她抬起頭,呆呆的看著雲久,問道:“你是誰?”
雲久居高臨下的看著麵前這個神情麻木的女人,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我是雲持的弟弟雲久。”
珍珠一臉茫然,聞言愣愣的問:“雲持,是誰?”
珍珠的這個反應似乎取悅了雲久,他神情誇張的長長“哦”了一聲:“哦!抱歉,我忘了,你還不知道雲持的身份。雲持就是你的夫君持雲。他也是幾千年前打傷你家老祖宗的那條蛟龍。所以他接近你是為了什麼,應該不用我說了吧。”
珍珠的腦子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的不會轉了,良久她才喃喃道:“不會的,持雲不會騙我的。”說著說著,她的眼淚終於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她知道雲久沒騙她,雲持今天所做的事就證明了一切。
一個月後,正當雲持為找珍珠心力交瘁的時候,他日思夜想的珍珠出現在了他麵前。
珍珠穿了一身雪白的長裙,正盈盈的衝他笑。雲持有那麼一刻險些以為自己又出現了幻覺,他揉了揉眼睛,發現麵前的珍珠還在,他欣喜若狂,卻又不敢上前:
“珍珠,你……”
“雲持,我們又見麵了。是不是沒想到我還活著?”珍珠平靜的問。
雲持注意到珍珠叫的是雲持而不是持雲,他就知道對方什麼都知道了。他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你,都知道了?”這是個問句,但雲持的語氣卻肯定。
“是啊,都知道了。為了報仇,你不惜假裝和我相愛,還真是委屈你了啊!”珍珠的語氣充滿嘲諷。
雲持一愣:“不是這樣的。我確實騙了你,但是我也是真的愛你的。那天的事是個意外,我中了幻術才會大開殺戒的。我……”他想要拉住珍珠和她解釋,珍珠卻連連後退,臉上甚至出現了厭惡的表情。
“你別過來,事到如今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珍珠的抗拒深深刺痛了雲持的心,他終於明白他和珍珠再也回不去了。就算珍珠肯相信他,依然改變不了是他殺死了珍珠全族這個事實。
“你要如何才肯相信我?隻要你願意相信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雲持想好了,實在不行他就以死謝罪。可惜,珍珠比他想的更絕絕。
她笑著搖頭:“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