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持一愣,直覺珍珠接下來說的不會是什麼好話,於是慎重道:“你先說說看。”
珍珠聽了就笑了,笑容中滿是嘲諷。
“還說什麼都可以答應我,這就不算數了。你這樣讓我怎麼相信你?”
雲持平時不是個易衝動的人,但此時麵對珍珠的嘲諷,他第一次不假思索的說:“好。你說吧,我都答應你。”
珍珠滿意了,她今天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雲持,我要你活著。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要你好好的活著。”
雲持下意識的點頭,然後不等他有所反應,珍珠就抽出兵刃刺向雲持。雲持瞳孔一縮,他知道這次不是幻覺,真珠是來真的。
“珍珠,快停下。你不是我的對手。”雲持隻躲閃不還手。
珍珠當然知道自己打不過雲持,但她的目的也不在於殺雲持。她手下動作越發凶狠,逼的雲持連連後退。
突然雲持想到了什麼,他站定不動,任由珍珠的劍架在他脖子上。
“你殺了我吧。如果這樣可以讓你開心一點,你就殺了我吧。”
珍珠可不領情,她冷笑一聲:“嗬。雲持,你剛剛答應過我什麼?這麼快就忘了?”
雲持一愣。
“拿出你的兵刃。”珍珠厲聲道。
雲持以為珍珠想和他決以死戰,他有些無奈,隻好拿出兵刃和珍珠動手。他想著,先把小丫頭控製起來,然後在慢慢解釋。可珍珠卻比他更快。
她找準一個機會,整個人直接往雲持的劍刃上撞去。
雲持大驚,想要收劍,但已然來不及了。
“不。”這是雲持撕心裂肺的喊聲。
“噗嗤。”這是劍刃穿透珍珠身體的聲音。
“珍珠……”雲持從來沒像現在那麼恐慌過。他丟下兵器,朝珍珠跑過去。珍珠身上全是血,雪白的裙子上開出大朵大朵的血花。雲持顫抖著手把珍珠抱起來,想要堵住珍珠身上的傷口。可是堵不住,就像一個月前,他想救蚌族人一樣無能為力。
“別白費力氣了,沒用的。雲持,你知道嗎,其實我是相信你的。相信你是愛我的,相信你殺我族人是被人算計。但是,但是這都改變不了是你殺了我全族這個事實。所以我、我選擇用這種方式懲罰你,讓你親手殺了我。嗬嗬嗬。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要好好活著的,你可不能失言哦。”
珍珠臉色蒼白,但卻努力的衝雲持笑。
雲持驚呆了,他想珍珠可真是心狠啊!這樣的辦法可比直接殺了他狠多了。
“珍珠你別死,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求求你別用這種方法懲罰我。”
可惜,珍珠聽不見了,她閉上了眼睛。雲持幾乎舍了一半修為,加上珍珠脖子上的那顆珍珠才把珍珠從鬼門關拉回來。可是將近千年過去了,珍珠身上的傷早就好了,但人依然沒有醒。雲持知道,這是因為珍珠心裏有執念。
他為了養傷,更為了維持珍珠的身體機能,他在皖州開了一家角鬥場,做起了他曾經最厭惡的事。
故事說完了,雲持仿佛又經曆了一遍那時候的痛苦。他滿頭冷汗,整個人的狀態都很不好。
偏偏恒娘一點都不顧朋友之情,開口嘲諷道:“如果不是你一開始閑著沒事招惹人家,後麵哪來這麼多事?或者你如果早點告訴珍珠你的身份,哪裏會被人鑽了空子。老朋友,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人做事這麼優柔寡斷呢?”
被恒娘這麼毫不客氣的嘲諷了一頓,雲持竟然神奇的平靜下來。他想,這大概是因為恒娘說的對吧。相比起珍珠的敢愛敢恨,他在這段感情裏確實太過優柔寡斷。
“你說的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你這些年開角鬥場手裏好東西肯定不少。我們朋友一場,我也不要多,給我一成,我就幫你。”恒娘說。
邵玉驚呆了,這麼大的角鬥場,又開了幾百年,這裏頭一成的數量絕對不少啊,恒娘這也真敢要。
雲持擇淡定的多,他似乎早有預料:“外界傳言浮生館的老板娘這些年有了貪財的毛病,看來是真的。”
恒娘被揭了短,有些不高興:“你管我是不是真的。你就說你答不答應?”
雲持點頭:“隻要能救珍珠,別說一成,全部給你都可以。”
“噗嗤。這還不至於。你還要告訴我阿黃的事呢。我總不好在要。以後你角鬥場的事隻要不過分,我就不會幹涉。”
雲持知道恒娘這是在向他示好,畢竟他可是知道恒娘有多討厭角鬥場這種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