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午還有事，恒娘就沒拿酒。是以這頓飯吃的很快。
吃過飯後，恒娘就把洗碗的事丟給了方大娘。自己正色看向雲持，說道：“雲持，我隻問你一次，你確定要我收取珍珠的執念嗎？沒了執念，她就會忘了你，一切都得從頭來過。”
雲持也很鄭重的回視於恒娘，而後緩慢卻堅定的點頭：“我確定。放心吧，我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這之後珍珠如果永遠想不起來，那一切痛苦我會一個人扛。如果她有一天想起了什麼，而產生的結果我也接受。”
恒娘聞言，不再說什麼，徑直走到珍珠麵前。她和邵玉想法一樣，這種事如果換她，她是不會做的。但雲持顯然已經想得很明白了，她也就不用擔心什麼了。
她抬起手放在珍珠額頭上。過了一會兒，表麵上看不出什麼，但恒娘卻已經放下了手。
“行了。她大概明天就會醒了。你是不是應該和我說說阿黃的事情了？”
雲持還沒來得及因為珍珠要醒了而高興激動，就被恒娘的後半句話弄的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他無奈的道：“你可真是心急。關於阿黃，我隻知道他這一世生在遼成，還有他的生辰八字。具體他這一世的命格到底如何，你可以自己算。我有另一件事要問你。”
恒娘一愣，下意識問道：“什麼事？”
雲持看了眼邵玉幾人，顯然有些猶豫。恒娘意識到了什麼。她轉頭對邵玉說：“小將軍，我和雲持談點事。”
邵玉點頭，他明白恒娘有自己的生活和秘密。恒娘也告訴過他，有些事不是不告訴他，隻是沒到時候。所以邵玉沒有多想什麼。
於是恒娘就帶著雲持去了二樓。
她坐下來，把一杯消食的山楂茶遞給雲持。
“你有什麼事要問我？”
雲持猶豫了一下，顯然在考慮怎麼說。良久，他才有些小心翼翼的說：“我昨日在決鬥場還沒發現，今天見到你本人才發現你身上似乎有魔氣。你不會……？”
恒娘就是一愣，然後忍不住笑出了聲：“哈。雲持，你在想什麼？你不會以為我修魔了吧？”
雲持沒說話，但從他一言難盡的臉色上，恒娘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想什麼呢？當年我都沒有修魔，如今我可是日日拜佛的人了，怎麼可能修魔。”
雲持好像鬆了口氣：“那就好。”
但隨即又露出疑惑的神色：“那你這是怎麼弄的？”
恒娘提起這個就生氣，她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前段時間處理一個客人的委托時不小心遭了暗算。”
雲持這回是真驚訝了。“能暗算你的魔修……不多吧。”他陳思著說。
恒娘不說話，但臉色越發難看。
這時候雲持似乎想起了什麼，他透著憂慮的話語響起：“你要這麼說，我道士想起中明的事也不對勁啊。現在知道煉製妖鬼的人可不多了。教中明的人不會就是暗算你的人吧？”
恒娘早就有此懷疑了，當下點了點頭：“我覺得是。”雲持這時候也想明白了：“怪不得昨天你那麼生氣，我以為是角鬥場讓你想起了以前的傷心事呢。現在想來，怕是你那個時候就想到了吧？”
恒娘並不否認：“現在一切都是你我的猜測，具體如何還不好說。”
“其實……”雲持想到了什麼，但好像又有些難以啟齒。
“想說什麼就說，你一個男人磨磨唧唧的幹什麼？”
雲持一攤手：“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千年前，那場大戰之後魔修銷聲匿跡，幾乎沒有厲害的了。現在突然出現了個這麼厲害的，還很有可能在針對你。你不覺得很有可能是那個人嗎？”
“不可能。”恒娘反應很大，幾乎是厲聲打斷了雲持的話。
雲持無奈，他就知道恒娘會是這個反應，所以他剛剛才猶豫的。
“為什麼不可能？”雲持平靜的問。
“那個人已經死了。他死了。”恒娘的聲音越說越小。
“哎！”雲持歎氣。
“你看，你自己都不信。”
恒娘徹底卸了力，她往身後的椅背上一靠。
“好吧，我承認，我隻是不願意承認是他。”
沒錯，恒娘隻是不願意承認，不願意承認那一場戰爭中那人已經可以興風作浪，而邵青卻隻能躺在床上陷入沉睡。
“我知道。但你必須得接受。”雲持理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