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許多像他們這樣背弓挾箭的舉子,都己陸續來到了校場。校場周圍黑壓壓的坐滿了觀看比武的人。這裏人聲鼎沸,衣著花花綠綠。看到這些場麵,郭子儀便心裏有些緊張,可是過了半個時辰,他又平靜下來了。
郭子儀他們突然看見有五個胡人,迎麵朝他們走過來。郭子儀定睛一看,原來是安祿山和史窣幹等人。哎,真是冤家路窄。安祿山等人也身著戎裝,肩背硬弓,腰挾利劍,騎著高頭大馬。
“安老弟別來無恙吧?”郭子儀冷笑著先問了一聲安祿山。
“哎呀,郭大英雄幸會,幸會。”安祿山一臉的奸笑。
“灤河一戰沒把我們打死,怎麼想追殺到這裏?”王奇揶喻地說道。
“哎呀,還說什麼追殺,我們現在可是幽州大都督的手下,以後還要同你們合作呢。”史窣幹走上前也是一臉的奸笑。
“這麼說,我們又要在一起考試了?”張信笑著問道。
“我們校場上見。”安守忠揚了揚手中的鋼槍。
郭子儀斜睨著安祿山說:“你們那點本事,郭某早己領教。”
安祿山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等著瞧吧。”說罷又是一臉的奸笑。
炮響三聲,四位主考大人身穿緋紅官服走上了檢閱台。
“武舉考試開始!”傳令官在台上大聲地喊道。
考試的第一個科目就是平射。
這主要考舉子的射箭技術和力量。平射又分長垛、騎射、步射、穿孔四項來考試。監考官按照花名冊宣讀名字,每次考二十個人。讀到名字的舉子便應聲走出來,按順序排好隊。監考官一聲令下便彎弓搭箭進行射擊,每人射三十枝箭。
郭子儀在長垛、騎射、步射這三項考試都是得第一,緊跟其後的是安祿山、哥舒翰、史窣幹、程千裏、張信等人。他們之間相差的分數不是很大,可是一到“穿孔”這個項目時,分數的差距便拉開了。
“穿孔”是這樣考試的:把鎧甲掛在靶子上,然後讓舉子站在距離靶子一百零五步遠的地方,手持“一石”(約一百二十斤)用重六錢的箭來射靶,誰射穿的鎧甲多,誰就得分高。比賽開始了,
各個舉子都在做熱身運動,惟有郭子儀席地而坐,合掌閉目,氣運丹田。
這時,許多舉子開始射靶了,有的射穿一層鎧甲,有的射穿二層鎧甲,大家都在等待著高手出現。
“安祿山、史窣幹……”監考官又開始點名了。
安祿山和史窣幹得意洋洋的走上了靶場。他們兩人各手持”一石力弓,與其他那十八個舉子站在一條線上。
安祿山和史窣幹要求在掛三層鎧甲時才開始射箭。不久,這十八個舉子都在射二層鎧甲厚,便紛紛落馬了。到射三層鎧甲時,隻剩下安祿山和史窣幹了。
監考官唱名後,安祿山便挺起他那個渾圓的身軀,像個活佛似的紋絲不動。隻見他緩緩地舉起了“一石”力弓,把六錢箭搭上了弦,把力弓拉成了滿月。“嗖”的一聲,六錢箭直飛向三層鎧,牢牢地釘在離護心鏡一寸的地方。他一連射出五枝箭,箭箭都射穿三層鎧甲。
史窣幹也不甘示弱,他發出的五枝箭也牢牢地釘在三層鎧甲上。
“有人射中三層鎧甲了!”場上的人歡呼起來。
“大哥,安祿山和史窣幹都射中三層鎧甲了!”王奇激動地對郭子儀說。郭子儀無動於衷,還是合掌盤坐在地上。
休息了一會兒,安祿山和史窣幹又走進了靶場,準備射擊四層鎧甲。
隻見安祿山站在射靶線上彎弓搭箭,連射出了五枝箭,都牢牢地釘在了四層鎧甲上。史窣幹也射出了五枝箭,卻沒有一枝箭射中鎧甲。
當監考官叫出“安祿山中五箭”時,場上歡聲雷動,不斷地鼓掌。
後來,安祿山要求射五層鎧甲,場上工作人員馬上在靶子上掛上了五層鎧甲。
這時,全場鴉雀無聲,個個屏心靜氣地觀看安祿山的表演。隻見他漲紅了臉,用盡了吃奶的力氣,連射了五箭,可惜一箭不中。全場發出了歎惜的聲音。
監考官又開始唱名叫二十個舉子進場考試。哥舒翰、程千裏隨著其他十八個舉子進了靶場。
這二十個舉子射到第三層鎧甲時,隻剩下哥舒翰和程千裏兩人。後來兩人又各射五箭,都射中了四層鎧甲。可是一等到射五層鎧甲時,也和安祿山一樣,無一中的。
哥舒翰長歎一聲,將這把一石力弓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