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安祿山在旅店裏與史悉幹、安守忠等商量,如何用詭計來戰勝對手哥舒翰。安守忠提出用錢來行賄哥舒翰,安祿山說:“他老子當過安西都護使,家中的錢多得數不清,我們能給他多少錢!”
安守忠聽後不哼聲。
“有了!”史窣幹眼睛一亮,不禁拍了一下大腿叫了起來。他看見大家的眼睛都盯住他了,便小聲地說:“胖子,你用一包石灰撒老哥的眼睛!”
“能行嗎?”安祿山懷疑的問道。
“能行。”史窣幹肯定地回答,他對安祿山說:“你與哥舒翰交手一兩個回合後,便對他說暫停,有話要對他說,等哥舒翰靠近後,你就從懷裏掏出那包石灰,朝他的眼睛撒出。哈哈……這不就行了嗎?”
安祿山想了一會兒,高興得直拍手,說:“妙計,妙計!”
正月十四日早上辰時,武舉第四輪考試開始了。監考官先點名叫郭子儀與程千裏對打。郭子儀麵如敷粉,頭戴襆頭,身穿兩當鎧甲,手提方天畫戟,騎著九花虯,仿佛三國呂布再世。而程千裏臉如重棗,頭戴綠襆頭,身穿明光鎧甲,內襯綠色戰袍,手持偃月刀,跨一匹赤兔馬,好像當年的關雲長。兩人上場後互相抱拳致意,便開始了廝打。隻見程千裏舉起了偃月刀使了個“力劈華山”的招式,打了下來,郭子儀則不慌不忙,把方天畫戟一收,側身躲過了刀鋒,來了個“猴子穿腮”直刺程千裏的心窩。程千裏順勢借力,把刀往下一壓來了個“青龍絞尾”,隻聽到“當”的一聲,雙方都感到虎口大震。郭子儀的三十二路戟法舞得矯若遊龍,撥水不進,真是爐火純青;程千裏把關公十八路刀法使得出神入化,快如飛篷,插針不入。
大約打了五十多個回合,程千裏看見久攻不下,便心裏靈機一動,將大刀虛晃了一下,拍馬伏身往後跑。郭子儀挺起方天畫戟,策馬就往前追趕。程千裏眼看郭子儀即將趕了上來,便施展了回馬拖刀法,將偃月刀倏地舉起往後砍過去。好個郭子儀一點不緊張,他一低下身閃過了偃月刀的刀鋒,然後伸出左手抓住刀杆,順勢一拉,就將程千裏拉下了馬。程千裏輸得心服口服。
下麵輪到安祿山與哥舒翰交鋒了。隻見安祿山頭戴貂皮帽,身穿藍色胡服,兩手各提著一個獨腳銅人,騎著黃瓜馬,威風凜凜。哥舒翰身材高大魁梧,頭戴赤幘,露出黃黃的卷發,高鼻梁,深眼睛,黝黑的麵孔,身著烏錘鎧甲,手執丈八蛇矛,騎一匹火龍駒。
哥舒翰根本就看不起這個胖子,兩人一上來沒有通話,哥舒翰便挺矛過來,向安祿山捅了過來,恨不得將安祿山刺落馬下。安祿山嚇了一跳,急忙用獨腳銅人當住蛇矛,隻聽得“當”的一聲,安祿山虎口大震,差一點跌下馬:“哎呀,這小子有點蠻力!”安祿山心中一驚。哥舒翰把蛇矛收回來再往前一撩,使了個“白蛇出洞”的招式,直取安祿山的麵門。安祿山急忙把頭往右閃,然後伸出左手來了個“樵夫砍柴”的招式,將獨腳銅人砸了過去。雙方你來我往,打了四十多個回合。
這時,安祿山己打得氣喘噓噓,隻有招架之力,無還手之功。安祿山假裝被打敗了,拍馬跑到遠處偏僻的地方,便停下了手說:“哥老兄,我我……有話想跟……你說。”
“有話你就說,有屁你就放!”哥舒翰威風凜凜地說。
安祿山又招手叫他走近一點,低聲地說:“哥老兄,萬望您手下留情,把這功名讓給我,我自當厚報您老人家。”
“你的意思是叫我輸給你,是嗎?”
“是的。我給您五百兩銀子。”安祿山低聲地說。
“哈哈……你看老子是那種等錢花的人嗎?讓給你這小子,呸,沒門!”哥舒翰說罷挺起矛便朝安祿山捅過來。安祿山勒轉馬頭向上風的地方跑,哥舒翰一直在後麵緊追不舍。安祿山看見他差不多追上來了,便偷偷從懷裏取出石灰袋,朝哥舒翰的臉上撒去。
“哎呀,你這家夥,你這家夥太太……”哥舒翰用手捂住臉,伏在馬上往回走。安祿山舉起兩個獨腳銅人跟在後麵緊追不放。周圍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哥舒翰又有口難言,隻好放棄了比賽。安祿山就這樣用不光彩的手段取的了勝利。
監考官宣布下午未時進行一二名的爭奪,由郭子儀與安祿山較量,現在休息一個時辰,讓舉子們吃飯。郭子儀也像昨天那樣,等待利客隆的夥計給他們送午飯過來。不一會兒,夥計便把午飯送來了。夥計說:“小的聽說郭大官人要爭奪狀元,特意作了幾個好菜給你們吃。”說罷,那夥計便打開了飯簞,這時一股誘人的菜香便飄了出來,王奇聞到後嘴裏直流口水。夥計一邊把菜端出來,一邊在介紹菜名:“你們看,這是‘金雞報喜’,那是‘釀金線發菜’,還有‘枸杞燉銀耳’……這些菜既好吃,其名字又有好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