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大唐的忠臣。他——楊光翽,就是被這個自己提拔上來,口口聲聲忠於皇帝的寵臣所殺害!這個家夥欺騙了朕,欺騙了全國百姓!
玄宗的眼裏終於流出了渾濁的眼淚,他“砰”的一聲把手拍在龍案上,罵道:“安祿山這條胡狗!”
郭晞又從衣袋裏取出一張折得好好的白紙雙手奉上說:“這是臣在薊州城南門城牆上撕下的告示,上麵寫的就是安祿山在誓師大會上宣告天下的檄文。”
太監把這張告示呈到玄宗的龍案前,將它攤開讓玄宗一覽。
玄宗越看越生氣,罵道:“這個胡狗居然敢假托朕的密旨出兵,真是無法無天!”
楊國忠的臉上的顏色變得紅潤起來,而且堆起了笑容,心裏想:“嘻嘻,終於讓老子逼得這安胖子起來造反了。”但是他表麵卻輕巧地說:“陛下,安祿山的造反終於有了證據。這樣陛下就可以向天下宣告他的罪行了。其實,依臣所見,這燕山二十萬大軍都不願意背叛陛下的,隻是受安賊的威逼利誘,才跟著造反。隻要皇上振臂一呼,則天下響應,多則兩三個月少則旬日,便可以將安祿山擒拿到京斬首示眾。”
玄宗聽後那緊鎖的眉頭舒展起來,他點點頭說:“對,楊愛卿所言極之有理。”
這時,黃門官又進來報告:“啟稟聖上,今有安西節度使封常清入朝見駕。現在午門外候旨。”
玄宗聽後大喜說:“朕之顧命大臣到了!馬上宣召封常清上朝。”
封常清身穿正三品紫色武官寬袖服,頭戴三梁冠,一拐一拐地走上金鑾殿。如果在平時可能會有人嘲笑他是個瘸子。可現在皇上把他當成了及時雨,所以人們也知趣地抿住了嘴巴。
封常清五十出頭,中等身材,人長得很單瘦,長臉尖下巴,三綹長須,他的左眼已經失明,右腳比左腳短一些,所以走起路來一高一低。
“臣封常清叩見陛下,願我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玄宗笑盈盈地叫他平身,還讓太監搬來一個繡墩給他坐。
封常清受寵若驚連說:“謝主隆恩!”
玄宗說:“封愛卿你不要客氣,朕見你站立不方便,特讓你坐在繡墩上。”玄宗停了一下捋著胡子繼續說:“封愛卿,現在安祿山已在範陽起兵造反,河東各郡紛紛落入逆賊的手中。朕為此事夙夜不眠,食不甘味。請問封愛卿對討伐逆賊有什麼方略大策?”
封常清朝玄宗拱了拱手說:“啟稟聖上,天下太平,四海晏清,於我朝已有一百多年。現在突然遭遇安逆造反,揮師西來這樣局麵,人們便驚慌失措,望風憚敵。但是,事有逆順,勢有奇變,憑安祿山這十幾萬人馬就想撼動我大唐基石。這是癡心妄想!”
“封愛卿說得很有道理,很有道理。”玄宗頻頻點頭,用右手不停地捋著灰白色的胡子。
封常清得到皇上的稱讚心裏很高興,他繼續說:“孫子說得好:‘兵者,國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經之以五,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臣通過對這五方麵進行分析,得出結論:我大唐帝國國力強盛,政治清明,順天而行,百姓擁護,更兼有潼關之險,將帥智勇雙全,軍隊紀律嚴明,糧草充足。所以,根本不害怕安賊的造反。安逆隻不過是螳臂當車,自取滅忙而已。臣請求單身走馬赴東京,打開府庫,重金征募勇士,經過嚴格訓練,躍馬揮戈,迎戰安賊的烏合之眾,那麼計日即可將安逆的首級呈獻在陛下的禦座前。”
“好,好,封愛卿真是朕之長城!”玄宗豎起右手拇指興奮地說,他又招了招手說:“高力士,馬上叫姚思藝草擬詔書,任命封常清為範陽、平盧節度使,即日乘朕之禦馬到東京招募新軍。”
“遵旨。”高力士馬上下去叫姚思藝草擬詔書。
封常清也向皇帝謝恩後退下去,回驛站等候聖旨。
後來,玄宗與楊國忠商量後,連下了幾道詔書:一,詔命金吾大將軍程千裏到河東上任,招募幾萬勇士,加緊訓練以對付來犯之敵軍。二,立即將安祿山的大兒子太仆卿安慶宗押出午門斬首,賜其妻榮義郡主自盡。三召回朔方節度使安思順,改任戶部尚書;任命安思順的弟弟安之貞為太仆卿。四,提拔朔方右廂兵馬使、天德軍軍使、九原太守郭子儀為朔方節度使。五,任命右羽林大將軍王承業為太原尹。六,設置河南節度使統領陳留等十三郡。任命衛尉卿張介然為河南節度使。
大唐帝國從此結束了“開元盛世”進入了“安史之亂”時代。大唐帝國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它的命運怎麼樣,誰能力挽狂瀾,救大唐帝國於危難之中呢?且聽下第二部《郭子儀演義之靖國軍魂》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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