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勇前進！決不畏縮！”伍營長的話音剛落，會場上就響起響亮的呼喊聲，這聲音振顫著會場的每一個角落。
“奮勇前進！決不畏縮！同誌們說的好！”教導員司馬振東揮動著右手臂，激昂的說道：“好就好在它體現了人民解放軍的大無畏精神，好就好在它充分表明了人民解放軍英勇的鬥誌！同誌們！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在這樣複雜艱險的鬥爭環境中，首先我們得弄清楚受蒙騙群眾參加土匪的家屬情況，還有就是原來就是慣匪家屬以及與土匪有勾結來往人員的情況。目前，我們必須做好以下幾點工作。一是在不驕不燥，因時因地因事，充分謹慎的發動群眾，依靠群眾。人民解放軍的製勝法寶就是走發動群眾，相信群眾，依靠群眾的群眾路線。但是，在複雜的鬥爭麵前我們必須牢記穩紮穩打，決對不可急功好利，采取冒進的辦法。二是務必嚴守我軍《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軍紀，用人民解放軍愛人民的實際行動取信於人民群眾，取信於民族同胞，贏得人民群眾的信任和支持，贏得民族同胞的信任和支持，讓反動派的汙蔑不攻自破。三是在軍事上對敵頑分子堅決消滅，絕不手軟。對不知情或被迫協從的我們一定要爭取。要做到決不放過一個敵頑分子，也絕不傷害一個人民群眾。這就需要我們擦亮雙眼，在開展鬥爭中明辨是非，分清敵我。毛主席說：‘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這個問題是革命的首要問題’。”
“同誌們！司馬教導員說得清楚明白。據上級情報，流竄到烏蒙山區的土匪惡霸，國民黨反動派殘兵敗將約有近數百來人。但對烏蒙山區原有土匪、被蒙騙的群眾大約有多少人，目前我方掌握情況甚少。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打無準備之戰！’這是毛主席的軍事思想。我命令：偵察連務必在十一月二十日前偵察清楚烏蒙山區的土匪分布情況，主要重點是偵察清楚人數情況，火力配置情況，地形基本情況……”伍營長洪亮亢奮，簡明扼要地對偵察連的下步行動方向和行動要求做出了命令。
“下麵由肖海明同誌和汪朝陽同誌分別談一下對下步戰鬥，幫助當地人民建設人民政府有何設想、有何計劃。”司馬教導員繼續說道。
肖海明先把秘密入滇行軍過程中的大概情況，以及大觀鎮的戰鬥情況作了一個簡要介紹後緊接著說道：“對下步工作的開展，我認為必須做好兩方麵的工作。一個方麵是深入廣泛開展政治宣傳發動工作，務必使少數民族同胞和廣大老百姓認識到、理解到人民軍隊是為人民謀解放的軍隊，與國民黨反動派軍隊，與土匪惡霸剝削殘害人民不同，有著本質的區別。從而實現理解解放軍，支持解放軍開展剿匪清霸行動的目的。根據烏蒙山區群眾基礎薄弱的特點，在這方麵我認為，首先要進行調查分析，先易後難，難易結合。采取抓典型，實現突破重點，起到打開局麵，帶動全局的目的。同樣，針對我們麵臨著反動勢力中成份極其複雜的鬥爭情況。我認為偵察連的任務不僅僅是偵察清楚敵人的整個狀態，還要在執行偵察任務中弄清其構成成份，做好甄別工作，擇機鼓動反正。同時務必做好反奸工作。在軍事行動上我認為還是采取抓典型，突破重點。對較為突出，具有代表性的目標實施堅決徹底的殲滅。實現政治攻勢和軍事攻勢相互配合，相互促動，在最短的時間內從根本上打開剿匪清霸鬥爭的新局麵。對於具體的軍事行動方案，我認為必須有待把匪情基本掌握了，群眾對解放軍有所了解信任後再根據實際情況來製定。我在紗廠當童工時，我就聽過說書先生在說《三國演義》時說到過：天時不如地理，地理不如人和……報告營長！報告教導員！我的彙報完畢，請指示。”
隨著汪朝陽的彙報進展，伍營長和司馬教導員的眉頭是愈來愈緊皺。沒等汪朝陽彙報完畢，肖海明隻見司馬教導員朝著汪朝陽揮揮手說道：“汪朝陽同誌！對於成立大觀鎮臨時人民政府一事，我認為方式方法上存在問題，做法上有欠穩妥。問題存在於那些地方呢？首先在思想上有著急於求成，急功近利的思想。一夜之間就幻想著取得革命成功這時不現實的。我不是在扣大帽子，同誌們！我黨我軍在革命鬥爭發展過程中，不論是對左傾或是右傾有著深刻的教訓，付出過沉痛的代價。其次，在是非不明，鬥爭極為複雜的情況下就在原偽政府上組建成立起臨時人民政府，這不僅是草率，而且是冒險。說嚴重了就是階級觀念淡薄，這極容易造成少數民族同胞和老百姓對**、解放軍、人民政府的錯誤看法。對目前反動派勢力的謠言起到推波助瀾的反麵作用，對我軍在開展下步工作時勢必造成極為不利的局麵。”司馬教導員說到激動出，唾沫子直往兩邊嘴角飛濺出來，那張白晰圓圓的娃娃臉變得如同一塊火炭。
肖海明此時觀察到身材高大的汪朝陽穩絲不動，靜靜挨著司馬教導員的批評，嘴角不經意的抖動了幾下，似乎欲言又止。叫肖海明想不到得是，汪指導員平是看起來那雙細長的雙眼此時變得又大又圓。
“為此，對汪朝陽同誌和肖海明同誌我要提出嚴肅批評。對組建大觀鎮臨時人民政府，我在此要求：一是首先做好調查工作，務必分清敵我陣線，人民政府必須是能夠代表人民利益的政府。二是對那些還不了解，還不理解**、解放軍和人民政府的少數民族頭人，開明鄉紳人士要想辦法做好思想動員工作，進行團結爭取，做到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三是對首惡分子和罪大惡極分子，對思想反動和頑固不化之徒堅決鎮壓，決不手軟。最為根本的是要發動廣大群眾，讓老百姓動起來。人民群眾是革命的根本和基礎。最後有一事向各位通報一聲，根據你連上報的請示，上級決定派兩名土生土長，從事多年黨的地下工作的老黨員協助開展各項工作，不日就到。”
伍營長和司馬教導員臨走時，一再叮囑肖海明和汪朝陽必須做好團結工作，並對他倆人開展工作缺乏溝通和相互商議提出了嚴厲批評。同時，伍營長還提到，由於山脈縱橫交錯，所配備給偵察連的步話機在與營部聯係上幾乎發揮不出作用。架設電話線也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所以在鬥爭決策上，除了重大事件外，就由肖海明和汪朝陽擇時擇機，臨時決定。
根據伍營長、司馬教導員的命令，肖海明在伍營長、司馬教導員前腳才離開大觀鎮的時候，後腳就緊接著著手擬訂偵察連的偵察任務布置計劃。在草擬完布置計劃初步方案後已快到晌午時分了，肖海明揣上草擬文稿在鎮政府大院四處尋找，就是不見指導員汪朝陽的影子，肖海明叫來通訊員一問才知道汪指導員剛出去查崗不久。
肖海明在通訊員的帶引下，在鎮南頭的哨位處找到了汪指導員。肖海明看到汪朝陽正對執勤站崗戰士揮著手不知在說著什麼，時不是還能聽到一兩聲嗬斥。肖海明回過身向通訊員揮了一下手示意離開，自個兒徑直向汪朝陽走去，嘴裏還吆喝道：“嗨！我說汪指導員，你老哥子讓我好找啊！”
“啥事？肖連長！”汪朝陽的臉色就如下著牛毛細雨的天氣，左右兩隻眼角朝下遝拉著不大高興的問道。
盡管汪朝陽的臉色和語氣叫肖海明通體不舒服，但肖海明為了調和氣氛，還是滿臉堆笑故弄玄虛的說道：“大事！”肖海明邊說邊從挎包中拿出剛草擬好的偵察行動布置計劃稿時，隻聽汪朝陽不緊不慢，陰陽著聲音說道：“肖連長！你做的都有是大事，做大事的人大可不必跟誰商量個啥。”肖海明聽到這話，心中頓時騰起一股忿懣的火焰，但想到汪朝陽說這話，一來是因為清晨布置警衛一事沒跟打過招呼，最根本的是挨到了伍營長和司馬教導員的批評。說心裏話，盡管自個兒挨的批評少了點，但心裏仍然是不那麼舒暢。最為重要的是肖海明想到司馬教導員臨行時單獨一再叮囑他，汪指導員雖是國民黨軍隊出身，身上有一些壞毛病。但他對黨和人民是絕對的忠誠。同誌之間沒有信任就不可能團結，沒有了團結就出不了力量，沒有了力量就喪失了戰鬥力。
“汪指導員！對早上安排警衛工作的事情事先沒跟你商量，我在此給你道歉，保證下次絕對不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你看！我剛把下步偵察行動計劃做了一下初擬訂，正準備找你共同商討修改，做最後具體的製定呢！誰知找上找下才知道你老哥子出來巡查工作了。”肖海明心平氣和地說道。
讓肖海明想不到的是，汪指導員竟然說道：“嗬！風頭都被你肖連長占盡了，事後假惺惺有啥屁用。我汪朝陽呢隻有挨批評的份，挨就挨了，我可不會為此從身上掉下一兩肉。”
汪朝陽話才說完，肖海明頓時怒不可遏的說道：“汪指導員！我可是誠心誠意來找你的，你這是啥態度？”
“啥態度？自打老子參加革命以來，得到這樣的批評還是頭一次，這全靠你的賞賜。啥態度？我就這個態度。告訴你！我入黨的時候你還沒有參加人民解放軍。你不服！你不服是吧？不服可以上報呀！”
汪指導員的話音才落就把肖海明氣的直在心裏罵龜兒子，恨不得立即就跟汪朝陽幹上一架才泄心頭之氣。但他沒有這樣做，而是淡淡的說道：“這樣吧！我倆都各自冷靜的想一想錯在什麼樣地方。”
肖海明把話說完扭轉身就朝鎮政府大院走去。盡管肖海明心中清楚，在汪朝陽滿腹牢騷時再多說也是無益的。再說要是倆人在戰士麵前吵嚷起來像個什麼樣子，對偵察連的全體官兵又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此時肖海明是心裏是煩悶的慌，腦子裏就像塞了一團亂麻。
就在肖海明走出一段時，從身後傳來汪朝陽的吼聲：“格老子的！我是不是吃錯藥了。你給我記住了，我跟肖連長爭執的事不允許走漏半個字。”
“明白！”值崗戰士響亮的答道。
從來沒抽過煙的肖海明，掏錢叫通訊員給他賣了一包不知是啥牌子的香煙，現在正獨自一人坐在床鋪上，雙手拄著一張漆黑發亮粗笨的木桌煩躁地吸著香煙。肖海明盡管被煙子嗆得直咳嗽，但他此時還是想到了韋曉天。自打十月三十日收到過來信後，至今不見半字片語了。肖海明不由自主的從懷裏掏出韋曉天送給他的紅絲巾，小心翼翼打開，盯著那一絡秀發發呆的看著，盯得直到兩眼有點發酸後才放在嘴唇輕吻了幾下，長歎一聲又謹慎仔細的疊好揣到了懷裏。
肖海明狠狠地吸了一口煙，以至於被嗆得忍不住大聲的咳嗽，咳得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肖海明自跨進鎮政府大院的那一時刻，頭腦冷靜了許多。盡管如何與汪指導員共同解開這個結仍舊毫無頭緒，但碰到原偽鎮長哈著水蛇一樣的細腰跟他打招乎時，肖海明仍然象是啥事也沒發生過，一樣的衝著他微笑著額了額首。但在心中始終不停的在問自己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肖海明想到如果把此事向上級彙報，允許可以達到不是把他自個兒調走，就是把汪朝陽調走的目的。但這樣做，無疑是在證明他肖海明的心胸狹窄和無能。但不把此事向上級作出彙報，目前這樣的僵局又該如何打開？因為肖海明心裏清楚，在偵察連裏，他和汪朝陽就像是一個大池塘裏的魚和水，這樣的局麵對偵察連的整個工作開展極為不利。可以說這樣的局麵對他對汪朝陽不利，對偵察連整體隊伍建設不利，最根本的是對剿匪清霸鬥爭的不利。
肖海明想到剛才汪朝陽的態度心中又煩躁起來。在這時刻他又想起郭雪梅、李連長、徐指導員、父親和母親。
郭雪梅清純開朗熱愛生活的性格。李連長火爆熱情，勇往直前的領導作風。徐指導員文中有剛，做事謹慎周密的方法。父親堅忍不拔，永不退縮的追求品格和母親忍辱負重，頑強慈愛的品德一一躍入他的腦海中。
就在肖海明準備抽第十支煙時，心情豁然開朗。左手一拍大腿，右手隨即狠狠把仍未點燃的煙扔在腳下，嘴裏自言自語道：“嗨！龜兒子的！我在犯個毬傻，又不是三歲小孩子，賭個啥氣！再說自己有做得不對的地方，走！找汪指導員去。哈哈哈！”
就在肖海明扯身就去找汪朝陽，誰知前腳才跨出房門就與迎麵而來的汪朝陽差點就撞了一個滿懷。
“走？肖連長！走那兒去呀！？這樣急匆匆的。”汪朝陽手裏拿著一疊稿件，滿臉笑意，說話時細長的眼睛快成了一條線。
“嗨！汪指導員！你不聲不響神出鬼沒的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可把我嚇了一大跳。俗話說：說曹操，曹操到。這不！我正要找你老哥子商量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方案，這下可讓我占了便宜，省得多送幾步路了。”肖海明熱情洋溢歡快的說著。因為出乎肖海明的意外，汪指導員主動上門來找他，這著實令他高興不已。
“肖連長！你可別認為我是在鬼鬼祟祟哦！我同樣是來找你老弟共同商量下一步的工作如何來開展的喲！”汪朝陽挪愉的笑著說道。
汪朝陽話音剛落，兩人不約而同的哈哈哈大笑起來。這笑聲不僅吸引來了許多戰士的注目，還招引得不明就裏的戰士跑了過來看是啥回事。
“我說汪指導員！幹脆咱倆出去走走如何！”肖海明不失時機的建議道。
“要得！這句話正合我意，算是說到我心坎上了。”汪朝陽趁熱打鐵，高興地附和著說道。
就在倆人走出鎮政府大院大門口時，汪朝陽突然回過頭去朝通訊員大聲說道：“小解！回頭告訴炊事員，把我和肖連長的飯給留好了，待會兒我倆再來吃。”
“明白！”通訊員小解立正行禮後蹦蹦跳跳的向火房跑去。
此時太陽正當頂，火熱的陽光把大觀鎮東南西北的山山水水照得清清楚楚，肖海明這才真正的感受到雲南的山是那麼的壯觀和雄奇。
極目遠眺，西北兩麵是突兀而出的兩座山峰，兩座山峰毫不誇張的說是高大、挺拔、峻峭直插雲霄，如同兩尊威武並肩鎮守著大關鎮的天神。這兩座如同天神般的山峰披掛著由飛禽走獸、奇花異草和翠綠樹木編織起來的戰袍，自鴻蒙初判天地以來就這樣默默的凝視著大觀鎮的滄桑變化。南麵卻截然不同，是一條幽深的壑溝。大觀鎮唯一連接外界能夠走馬幫，如同雞腸似的山石路，就是順著這條壑溝延伸出去的。而東麵雖說隻是一座山峰，不僅有著同西北麵那兩座山峰一樣的個性，而且有著如同母抱子之形。最為壯觀的是一條瀑布從酷似“母親”山的半腰處飛瀉而下，在陽光的照耀下掛著一道彩虹，恰似一條綴滿寶石飄逸著的白練，熠熠生輝。用肖海明心裏的話來形，如果說家鄉的山是輕歌曼舞的妙齡少女，那麼雲南的山就是一位慈祥的母親，就是一位縱馬馳騁疆場的武士。
……
肖海明暢開心扉，再次主動坦率的向汪朝陽說道：“我跟你說過過去我慘痛的遭遇，對國民黨反動派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這種仇恨深深的烙在了我的心上。當聽到你是由國民黨那邊兒過來的，說實在的我的心裏頭就不是滋味。在腦海中總是有一個‘國民黨整麼能夠加入**’的大疑問，心裏頭始終有一種小瞧你的念頭在作祟。現在聽你老哥子一說，才知道在**的隊伍裏，有許多高級將領出自國民黨軍隊，就是毛主席也曾擔任過國民黨的農運部部長。才明中國**的奮鬥目標是推翻國民黨反動派的統治，而不是消滅國民黨。現在我才知道，國民黨裏同樣出好人，革命不分先後的道理。現在我的心裏亮堂了，這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汪指導員你老哥子盡管放心，今後這樣的錯誤給老子的不會再犯了。你老哥子年齡我比大，從經驗、認識、理論和思想上比我強多了，我有啥不對的地方請多批評幫助。”
“肖連長！看你謙虛了不是。說老實話，在國民黨反動軍隊裏混了多年，在我身上是留下了一些做事蠻橫武斷，不夠尊重愛護戰士的壞毛病。還有一種做事粗暴不夠冷靜的態度和居功自傲吃老本的思想。不過肖連長你放心，不是有句老話說：不打不相識。我本人就是竹筒子裝豆子直來直去的人。看得出肖連長你也是一個說話辦事不會有花花腸子，不會繞山繞水的直性子人。早上伍營長和司馬教導員批刮得及時，批刮的好。是啊！我倆都存在對團結工作不夠重視的缺點。”說到這汪朝陽情不自禁的哼道：“團結就是力量……比鐵硬還比鋼強。”
肖海明再一次與汪朝陽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根據連隊支部討論決定的行動計劃方案。指導員汪朝陽率偵察連一排一班和炊事班帶著報話機留守大觀鎮，主要任務是按伍營長和司馬教導員的要求，對新成立起來的臨時人民政府人員重新嚴格甄別和篩選，重組成立人民政府。組織人民群眾開展宣傳思想動員工作，認清土匪惡霸，國民黨反動派殘餘勢力反動、殘暴的真實麵孔。發動群眾投身到剿匪清霸的鬥爭來，積極開展肅反肅奸工作，為下一步徹底剿滅土匪惡霸，進行土地改革和開展征糧工作打好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