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錦綢藍衫,上繡雲紋,貼合在頎長健壯的身軀上。
刀削斧砍的俊朗麵容,劍眉星目,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讓人望之而如沐春風。
潁川縣男,二十有六的葉青,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屋中。
“在下白禹,見過縣男大人!”白禹深吸口氣,不卑不亢的朝葉青拱手欠身。
瞧見白禹這態度,葉青眼中閃過一抹讚許。
他繞過白禹,坐在了主位上,手一伸道:
“坐。”
“謝大人!”
白禹一撩裙擺,想表現的瀟灑一些。
但濕漉漉的裙擺,飛出了一道水線。
讓白禹臉皮抽動了一下,趕忙裝作若無其事的坐下。
主位上。
葉青啞然失笑,緩解尷尬的微笑道:
“你跟白華所說,性子全然不同。”
白禹不假思索道:
“家兄離家三年,三年,他不知道在下是怎麼過得。”
“在下性子有了變化,自然同家兄所述不同。”
“哦?”葉青眼神閃動,右手搭在了木桌上,淡然道:“你說有事要見我,說來聽聽。”
白禹將前世受過的所有的苦,都想了一遍,這才麵色沉痛,起身一揖到底道:
“家兄在外拚搏三年,得了縣男大人的賞識和恩賜,歸家之後,吾父欲要將縣男大人賞下的恩賜奪走,使了醃臢手段害死了他,外傳家兄自盡而亡。”
“在下一直不信我那有著大好前途的好大哥,會想不開自盡身亡,今夜頭七,便使了小計,探查了屍體,發現他果然是被人殺害。”
“為了給家兄申冤,這才鬥膽夜闖大人府邸。”
葉青饒有深意的打量著白禹,沒有說話。
白禹抬頭,偷瞄了一眼對方,見對方麵無表情,笑容都收斂了,心裏直突突。
他聲音大了一些道:“潁川縣百姓都說縣男大人明察秋毫,體恤下屬,最是護短。”
“更是潁川縣百姓的青天大老爺,相信縣男大人一定能為家兄主持公道!”
白禹知曉說這些把對方架起來的話,最是討人嫌,就算他說的是實情,也容易得罪人。
但他現在不得不這樣做。
葉青的名聲和地位在這放著,映川縣無不尊崇敬仰。
名聲,古代人最為看重。
跟葉青做事的人,被人害了,若他沒有表示,那下麵的人心中就會有芥蒂。
人心亂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果不其然。
葉青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
門口的護衛自然不是傻子,也都眼神不善,忍不住往屋裏看了一眼白禹,隨後,又眼含期待的看了眼葉青。
察覺到護衛目光,葉青的臉色又沉了一些。
白禹見狀,立馬抱歉苦笑的小聲道:“那什麼,縣男大人見諒,您不說話,在下這心裏實在是沒底。”
“縣令和姚先生那裏,在下不能去,隻能求到您這裏了。”
“若您不願意給家兄主持公道,在下......”
隨後,白禹直起了身子,滿臉堅毅的看著白禹道:
“無論縣男大人願不願意為家兄主持公道,在下冒犯縣男大人是事實,任殺任剮,悉聽尊便。”
噠噠!
手指在桌麵上敲打了。
每一下都如同敲在了白禹的心髒上,讓他心跳加速。
葉青站起了身,冷漠道:
“為令兄討公道,冒死闖我府邸,手足之情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