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以後,小兩口繼承了爹娘留下來的一點家產和十幾畝地。再加上劉老四服服帖帖、勤勤懇懇,日子過得還算可以,在村裏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常言道,海闊無風不起浪,有風浪濤百丈高。文嬌的成熟與貌美,如同綻開了的一朵白牡丹花,散發著撲鼻的芳香,引來采蜜的蜜蜂千萬隻。
村裏的一些光棍、無賴和周圍鄰村的地痞、野男人,他們都有同一種感受--家花不如野花香。這些人見劉老四老實、好欺負,又見白牡丹的確與眾不同,感到她和磁石一般,有著一股特殊的吸引力,便試探著來騷擾、調戲,越來越肆無忌憚。這些人厚顏無恥,采取恐嚇、誘騙等種種卑鄙手段,迫使她上鉤、入圈套,進陷阱。一個弱女子,哪經得起這驚濤駭浪的考驗與侵襲?白牡丹便身不由己的被卷入進了這社會大潮的漩渦之中。
在這些男人中,他們有的是金錢,有的是甜言蜜語,有的靠權勢,還有的是使用哄騙術,來騙取白牡丹的癡情感情,使她過起了逍遙自在、悠閑浪蕩、不勞而食、醉生夢死的天堂生活。據說有好一陣子,劉老四的家裏,白天、晚上都燈火通明,顧客盈門。劉老四哭著鼻子,看都不敢看,管都不敢管。看,怕惹出事非;管,怕鬧出人命。劉老四萬般無奈,隻得睜著一隻眼,閉上一隻眼。對於街頭巷尾傳聞和背後閑言碎語,劉老四隻得這隻耳朵聽進去,那隻耳朵再放出去。晚上睡覺時,因為有別人在炕上摟著老婆,劉老四幹脆蹲在地下挨一宿凍,遭一夜罪。
一次,外疃的一個無賴和本村的一個地痞為爭風吃醋,鬧翻了臉,從屋裏一直打到門外。兩人滾在一起,打得不可開交,始終不肯放手,分不清你輸還是我贏。
這時,白牡丹從屋裏出來,將腰一挺,把手一叉,板著麵孔聲色俱厲地對他們倆說:
“你們少在我的門上丟人現眼,我圖的是錢,不是看上你們豬八戒的醜模樣。你們倆不用爭也不用吵,更也用不著打。你們先拿出錢來給我,誰的錢多為第一,誰的錢少為第二……”
兩個地痞、無賴聽了,當著眾人的麵,同時摸了摸幹癟的衣兜,都傻了眼,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喘了一口粗氣,這才罷了休。
一天,外地的一個做大買賣的中年闊富商,身穿絲綢大褂,脖係高級領帶,頭戴文明禮帽,腳穿錚亮皮鞋,眼佩墨色眼鏡,騎著高頭大馬,遠道慕名而來。
闊富商見白牡丹確實貌美無比,與眾不同,便如癡如醉地說:
“久聞美人大名,耳聽是虛眼見為實,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娘子如此魅力,真是令人羨慕,令人忘乎所以。如果我有福分能娶上你這樣的妻子,真是……”
“如果我有你這樣一個好男人還心滿意足了呢!”白牡丹秋波一放,上前倒在闊富商的懷裏,撒嬌地說:“俺如果和你配上兩口子,那才叫郎才女貌呢……”
事完後,闊富商大方地甩下兩千兩銀子,心滿意足地走了。
自闊富商走後,白牡丹一天不見,就丟魂失魄,如隔三秋。她整天呆在家裏照著鏡子,擦胭抹粉,精心打扮自己,望穿秋水,盼著這位情哥哥再一次光臨到她家裏。
時隔不久,闊富商真地再一次來到劉老四的門上。這次來,他不但給白牡丹帶來了很多錢,而且還買來了信物贈給她。他把閃閃發光的金項鏈套在白牡丹的脖子上,把純金的手鐲戴在她的手腕上。然後,親著白牡丹的臉,摟著她的腰,撫摸著她的身體,陶醉地說:
“寶貝,你真是太美太美,太善良、太好了。我癡情的傻妹妹,咱們結婚吧。你跟了我,叫你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住的是洋樓別墅,過的是天堂日子,保教你享盡人間富貴榮華……”
“我跟了你,我那男人怎麼辦?難道把我那礙眼的丈夫帶到你家裏不成?”
“不用,不用!好辦,好辦!不就叫他心甘情願地寫一張休書給你嗎?”
“他那個強脾氣,八頭牛拉不回來,他才不肯寫呢!”白牡丹無能為力地說。
“我拿來一種藥叫夢魂散,想方設法叫你那男人吃了,保證他會暈頭轉向,服服帖帖,心甘情願的把休書寫給你。”闊富商自信、蠻有把握地說。
“真有那種好使的藥?怎麼我沒聽說?”白牡丹感到好奇、感到神秘,但有點還是不相信地問:“你說的當真?你不會騙我吧?”
“那還有假。你這個小妹妹也真是的,我一輩子走南闖北、忠厚老實,有什麼時候說謊來著?不過這事你可得保住密,千萬別讓你那男人知道。如果讓他曉得了,事情不成不說,你我的鴛鴦夢也做不成了,我這大把大把的錢也沒處花了……”闊富商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白色粉末狀的藥遞給白牡丹說:“這是從西方進口的先進高級藥品,靈驗極了。”
闊富商交代完畢,見白牡丹信以為真,便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