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的奔跑越來越快,身後的追捕越來越近,漆黑的觸手不停前展,逐漸漫入視線……
大門要被堵了!
於是猛一咬牙,虞卿點開係統商城,高階抑製鏈閃著猩紅的符文被他狠狠甩出,在空中迅速裂為八條。
一秒後,每條鎖環都精準的控住一隻漆黑的觸手,昏暗的光線映襯闊大的倒影,叮叮當當,半空中,鎖環仿佛一個個冰冷的止咬器,毫不客氣的困住發情的瘋子。
總控製環,被少年牢牢握在掌心!
狂奔的腳步持續向前,激烈的較量不停拉鋸,不多時,噠噠!
虞卿邁步出門,總控按鈕按下,身後,八條抑製鏈瞬間收縮,將那從畫框裏蔓延出來的八根觸手鎖在一起,完全被他壓製。
而後,壓著不穩的呼吸,少年上前幾步,低頭,把控製環掛在了門把手上,扣住門框,暫時喘息。
嘩啦,嘩啦。
腰間的備用鑰匙碰撞輕搖,回過身,虞卿慢慢抬起手,幾乎溫柔的,撫了撫那不停掙紮的觸手。
冰涼的,很像房間裏,那些被切斷,又被啃食一半的觸手殘渣。
——司遇的觸手,是可以再生的。
所以,這不是他第一次探出畫作,那些企圖攻擊外界的觸手從畫框裏伸出來,全部被泡發了的老太太用魚叉截斷,一口一口的,啃入了肚子。
這也是司遇的一部分!!
深吸一口氣,少年努力平複心緒,緩和好半晌,才慢慢低下頭,溫熱的吻落到不聽話的觸手上,語氣有些責怪:“壞孩子。”
這一下,那充盈攻擊性的觸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扭動著停止了掙紮,甚至有一根慢慢垂落,去握虞卿的手,觸須輕刮他的手心,歡愉又傷情。
指節輕顫,虞卿握了握,故意捏疼他,像是警告:“你不乖,隻能得到一個吻。”
小觸須慢慢彎了下來,像是很失落。
“不過……”虞卿低下頭,又親了他一下:“你答應我,別再出來了,我會再來找你。”
說罷,便幹脆利落的收起鏈條,放回係統空間,剛要走,就被一根小觸手絆住,戀戀不舍的圈住了腰。
舍不得他,又怕圈疼他。
所以,那冰涼的觸須在腰間停留片刻,不多時就小心翼翼的勾住了他的手,搖一搖,晃一晃,似乎在祈求什麼。
帶我走吧,這裏很冷。
他們傷害我,我很怕。
帶我走吧,帶我走吧……
隱隱的,虞卿似乎感受到了他想說什麼,他試探著打開係統空間,想把司遇收進去,奈何,無濟於事。
三次嚐試,都以失敗告終。
這個“司遇”明顯被封在那副繪著黑色海洋的畫作下,隻抓住觸手,無法將他帶出來。
找到“丈夫”本名的任務,還剩下20分鍾。
於是摸了摸觸須,虞卿又一次保證:“不怕,我會回來。”
“不過你要聽話,在我回來之前,不要再出來了,被砍斷會很疼。”
話音落,良久,觸手們戀戀不舍的收回。
眼看著一切恢複正常,虞卿立刻打開那紅色日記本,一邊往地下室走,一邊一目十行的看。
署名:溫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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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6年,8月10日。
我意外來到這所學校,詢問校董彼爾德是否可以收留我,讓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隻要不再讓我回大海,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原本,他是不答應的。
他嫌我長得醜,會嚇跑學校裏的學生,派了渾身腱子肉的保鏢出來,想趕我走。
我在學校外麵睡了三天,不知怎麼的,他就忽然說美術館的地下室鬧鬼,讓我幫忙看守,我終於有了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