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葉清柔壓低聲音,“我們這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如何能劫得了法場?”
“是啊,棠丫頭,我們去無疑是送死!”周氏歎了一口氣。
“不過若是立武和清瑜沒了,我也願意隨他們去死……”張氏一行清淚流了下來,“棠兒,我與你一同去!”
“娘,二伯母,你們怎麼回事!若是爹爹他們知道我們逃出來了,也不會希望我們去送死!”葉清柔試圖讓眾人冷靜下來。
就在這一團亂糟糟的景象中,葉棠又開口了,這次語氣十分堅定,卻也不給人留任何餘地。
“明日有叛軍進城,我會趁亂帶出爹爹和叔父他們。至於你們,我會在去劫法場之前將你們帶到一個離城門近一些的安全地點,到時候我會將人帶過來,我們一起趁亂離開京城。”
“叛軍?這天下豈不是要亂了?”張氏有些驚訝。
\"棠兒,你是如何得到這個消息的?\"葉夫人忽然開口。
“諸多因果,我現在沒有時間與你們解釋,你們隻需要按我說的做,若是我明日在太陽下山前沒有回來,各位就各奔東西吧。”
在天亮之前,葉棠還有許多事要忙,自然不能將時間浪費在這裏。
她往前走了幾步,停在葉夫人身邊,低聲說道,“我知道你已經看出來了,節哀順變。不過我對你們並無惡意,請你相信我,看好她們,剩下的事情等我將葉家其餘人從法場上救下來再說。”
葉夫人聽完後,顫抖著嘴唇,久久不能言語。
原以為兒子墜崖而死已是痛徹心扉,沒想到就連女兒也……
曾經容貌保養得極好的誥命夫人,竟在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十歲。
*
快至午時,城南,菜市口。
此處早就專門搭好了台子,罪大惡極的囚犯們一般都送來這裏斬首示眾。
正常來說,囚犯們一般判處秋後處決,這春末夏初就來砍頭的倒是少見,因此一大早法場周圍就被看熱鬧的百姓圍了個水泄不通。
“聽說了嗎,今日要被砍頭的可是將軍府的人嘞!”
“什麼?那將軍府的不是幾代忠良嘛,立下無數汗馬功勞,怎會被砍頭?”
幾位路人小聲嘀咕道,“聽說是謀反的大罪……”
一旁有人惋惜道,“哎喲,何必呢……”
一邊這麼聊著,一邊看到有官差過來,在水泄不通的人群中硬生生開拓出了一條通道。
在開路的官差身後,五輛囚車依次排列,緩緩向法場走去。
每輛囚車中都坐了一人,那囚車又小又窄,站不起來不說,在裏麵坐著也極為痛苦。
光是身體的痛苦不說,心理上也過不去,極其屈辱。
葉仁誠、葉立武、葉義天兄弟三人在前,後麵則是葉棠的弟弟葉清澤,葉立武和張氏的兒子葉清瑜。
當囚車緩緩從百姓旁邊駛過時,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屈辱和不甘。
百姓們臉上倒是沒什麼氣憤的表情,畢竟對於他們來說,謀反是個很遙遠的罪名。換句話說,誰當皇帝不是當,與他們有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