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是來看熱鬧的。

當然,這也就是京城的百姓這麼說了,換做是那地處偏遠還遭遇洪災的百姓們來說,誰當皇帝還是很重要的,至少現在這個明顯不行。

法場一旁的客棧二樓,葉棠今日換了一身普通閨閣女子的衣裙,頭戴鬥笠,麵紗將臉遮了個嚴嚴實實。

她靠近窗戶,隻輕輕掀開麵紗的一個小角,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樓下的舉動。

房間內的圓桌上,放了一柄長長的鐵劍,看起來平平無奇,是她昨晚路過鐵匠鋪時順的。

今日陽光正好,太陽高高懸掛在上空。

囚犯們被官差從囚車裏拉了出來,跪在地上,被迫望向高台上行刑的官員。

葉棠看著上方坐在中間的烏賀,隔著大老遠都能看出他滿臉菜色,頹廢至極。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葉棠也在估算叛軍入城的時間。

昨夜她連哄帶騙才從係統口中得知今日叛軍入城的時間是在午時左右,而這菜市口的位置正巧是叛軍去往皇宮的必經之處。

她抽到的地圖是能看到紅點,但隻能看到方圓一裏左右,這法場的位置離城門有些距離,若是叛軍剛入城,她這邊還看不到。

葉棠時刻關注著下方的動靜,若是時間到了叛軍還沒來,她便要自己拖延一段時間。

“大人,時辰到了。”烏賀一旁有人提醒道。

此時滿臉菜色的烏賀總算是擠出了一點笑容,他從麵前的桌上拿起令牌,正正要扔下去。

葉棠腦中的地圖上忽然出現了許多緊密有序的紅點,且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將附近的地圖都快染成了紅色。

叛軍來了。

烏賀手中的令牌剛要扔下去,手上卻忽然傳來一陣劇痛,他手一抖,令牌便掉回了桌子上。

“啊!”烏賀後知後覺地慘叫一聲,隻見自己的右手血淋淋的一個大洞,像是被利箭穿過,可卻看不到有箭的身影。

手掌上插著一根幾乎透明的冰棱,那冰棱正在快速融化,與血水交彙在一起,疼得烏賀齜牙咧嘴。

“快!有人劫法場!”

兩邊的官差在聽到這一動靜時幾乎同時拔出了身後的刀,看熱鬧的百姓見苗頭不對,一窩蜂地朝身後跑去。

可就在此時,許多騎著馬,手拿刀劍的人從另一方向衝了過來,人流就這麼衝撞在一起。

“叛軍!是叛軍進城了!”不知是誰這麼吼了一句,人群更加慌亂了。

叛軍的目的是去皇宮,他們必須越過法場。

此時烏賀也終於止好了手上的血,他將斬首令牌狠狠地扔了下去,可劊子手們卻沒空去執行命令,因為叛軍已經衝了過來。

他們盡量不殺百姓,隻殺穿著朝廷官服的官員和官差。

葉仁誠等人原本已經做好人頭落地的準備,卻沒想到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暫且保住了一條命。

原本還有官差守著他們,但此處地勢狹窄,人卻太多,官差竟然被衝散開來。

葉棠終於找到機會,拿起劍從客棧二樓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