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弗裏開車將帕克帶到房車社區他的車旁,然後抽空回家衝了個澡,換了身裙子。她的心情感覺好多了。這一天經曆的事情太多了!她在兩個街區外的港口小店買了咖啡和Espresso濃咖啡拿在手裏,感覺人不再像昨天那樣樣憂心忡忡了。
帕克一隻手幫埃弗裏推開偵探辦公室的玻璃門,另一隻手提著裝相片的盒子,還有他們從港口區買來的糕點,糕點還散發著香甜的氣息。依照帕克的電話通知,格裏芬、費萊 、凱特,還有坦娜都已經在這裏候著了。
坦娜也在這裏?
她過去九個月一直與凱特住在一起,開始重新適應在美國的生活。昨天晚上她和迪克蘭一起接手的案子讓她興趣盎然,因此她也趕了過來。
坦娜和迪克蘭
埃弗裏敏銳地覺察到:這裏發生了一些變化,帕克也和以前不同了。感恩節時,凱特告訴大家她找到了盧克還活著的證據。迪克蘭對凱特的愛慕之情隨之開始減退,偏偏此時坦娜又回歸了。這些因素疊加在一起,使得迪克蘭對凱特的態度明顯有了變化。
但是迪克蘭是否準備接受坦娜?埃弗裏尚不確定。
上周坦娜和埃弗裏一起出去旅遊,這是他們倆感情升溫的跡象。不過迪克蘭嘴很嚴密,帕克沒探聽出什麼。還有,隻要談及兩人關係的話題時,迪克蘭總是嘴角微微抽動。他的表情暗示:這事八九不離十了。這些都沒逃脫帕克的法眼,帕克又把這些八卦消息都告訴了埃弗裏。
“嘿,坦娜。對不起。”埃弗裏不再分神亂想了。她和坦娜沒有共事過,與她不熟。“沒想到你也在。要喝咖啡嗎?”
“沒關係。”坦娜搖搖頭,舉著她的瓷茶托。“我還是喝茶吧。”
“辦案挺有意思吧?”埃弗裏問她。坦娜好奇心強,埃弗裏很喜歡她這點。
坦娜撩去散在臉上的絲絲秀發。“我隻是聽迪克蘭講了一些,倒是很有意思的。”
說曹操,曹操到。這時迪克蘭恰好進來了。 “你和迪克蘭夜裏怎麼打發過的?”帕克雖說在問坦娜,但是眼睛卻瞄著迪克蘭,明顯在打趣。帕克咧嘴笑著,迪克蘭還是眉頭緊皺的老樣子。
“你說什麼?”迪克蘭不相信。
“坦娜告訴我們昨晚你們一起幹的事情。”
迪克蘭的臉有些發紅。
埃弗裏笑了。迪克蘭手臂輕輕地擺動,這個細微的動作更加證實了他正在接納坦娜。
“她是因為埃弗裏才去畫廊的。”他口氣有些生硬。
哈,他必須找借口了。越來越有趣了。
“我在幫朋友做事,因此我最早接到了報警信息。不過傑拉德·沃恩喝得爛醉,提供不了有價值的信息。”一旦回到工作正題上,迪克蘭說話自信有力。
“在警察趕來之前,傑拉德最好能努力清醒過來。這是大家的看法。”埃弗裏搖搖頭。“他必須暫停展覽。”
“我已經和在場的每個人談過話。”迪克蘭說。“沒有獲取特別有價值的信息,好在有個別人很清醒。”迪克蘭邊說邊脫下他的黑色西服外套,他裏麵穿著白色襯衣,從上到下緊扣著扣子。還穿著黑色褲子和皮鞋。他喜歡他的職業,毫不掩飾自己的身份,即便在周末和八月高溫中他也穿著正裝。
迪克蘭是集體中的完美主義者。不過埃弗裏可以覺察到他軀殼下隱藏著的某些東西,一種想要釋放的、與他對坦娜的感情無關的東西,外人都可以看得出來。迪克蘭一直在與自己鬥爭,試圖超越自己,但是一直未能如願。他常常有驚人的想法。一旦他想表現自己時,他也很幽默,頓然光彩照人,讓埃弗裏刮目相看。他也喜歡親近大自然。但是他太不合群了,像個苦行僧。他必須將心魔驅逐出去,這樣他和坦娜的關係、其他別的關係才會有根本性的改變。迪克蘭必須變得更有魅力,心態更加放鬆些。
他把西裝外套掛到門上銀製衣鉤上,順手接過埃弗裏遞來的咖啡。
“謝謝。”他擼起衣袖。“你從現場拿走了關鍵性證物,這件事讓我心裏很不爽。你心裏更清楚。”
“那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他想把畫扔到垃圾堆裏。如果證物弄髒了那就更糟糕了。我好歹是戴著手套,把它好好包裝了起來。”
“它在哪裏?”
“這不。”帕克答道。他手裏掂著照片的外框,快步走向實驗室。“我先把它放到我的辦公室裏,去去就來。”在上午開車來的路上,帕克告訴埃弗裏,他已經將原來設在內城區法醫處的辦公室搬遷到私人偵探所這邊了。
“你盡心盡力保護了,我必須謝謝你。”迪克蘭咧嘴一笑。
“別客氣。”談話結束後,埃弗裏去分發帕克和她帶來的飲料。
“你最貼心了。”當埃弗裏把熱氣騰騰的瑪琪雅朵放她手上時,費萊答謝說。這些也是埃弗裏自己的最愛:Espresso配著濃濃的巧克力—完美的組合。
格裏芬要了三份量的Espresso,凱特要了香草牛奶咖啡。迪克蘭很特殊,他獨獨喜歡現磨咖啡,他鍾愛黑色、普通尺寸、深色鏽的咖啡豆。這點很符合他FBI探員的特性:直來直去、質樸無華。因此他也一直沒有親密的關係。他太精確了、太專注於工作了、太保守了,不能給女搭檔她所需要的。埃弗裏認為必須有個女人站出來,吸引他跨越這層界限。當他遇見意中人時……
她眼光投到對麵的帕克身上,他已經從工作室返回來,正在品嚐托盤中的甜點。這個男人填滿了她的心,讓她的心像隻蝴蝶樣“撲棱撲楞”亂跳。她想把注意力轉移到甜點上,可是做不到。真可笑,她以前絕不是沉不出氣的人。
她認真品嚐著托盤上的黃油羊角包,又啜了一口濃咖啡,然後坐到帕克旁邊的椅子上。整個隊伍現在都積極參與到案件中,各抒己見、各盡其能。
每個人都是專業內的能手,因此他們這個集體不可戰勝、所向披靡。所有人和她並肩作戰,她應該很滿意了……不應該再擔心什麼。
主啊,請原諒我,我是如此焦慮,如此擔心!我知道,我不會因此改善我的生活,也無益於現狀。我隻想找到我失蹤的女友,但是不知道從何著手。我不會再走歧途的。請給我以啟示,幫助我找到斯凱勒。我有理由認為她已經不在人世了。請幫幫我,否則就太遲了!
但是她心裏還是空蕩蕩,已經太遲了。
“您真的確定,我們應該這樣做嗎?”斯凱勒問她,她比她小六個月。當時她們站在一塊“禁止入內”牌子前。
埃弗裏當然知道她要做什麼,因為她以前常常這樣做。不同的是:以前的同伴是蓋瑞,今晚同伴換成了斯凱勒。現在她必須鼓勵她一下。“你害怕這家夥?”她問道。
斯凱勒下巴微微顫動著,瘦長的手臂有些僵硬,小手握成拳頭。“我才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