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跟我來。”她握著從繼父工具箱中找來的老虎鉗,在柵欄上剪出一個口子來,大小恰好讓十幾歲左右的瘦小的她能鑽過去。於是她領著她最好的朋友鑽到了柵欄另外一邊。通過這次違法的行為,她希望斯凱勒能體會一種刺激的快感。埃弗裏當時認為值得這樣嚐試。但是現在她心裏卻是另外一種感覺……痛苦之外的感覺。
眼淚不知不覺湧上埃弗裏的眼眶。好在她皈依基督教後,事情大有好轉,但是斯凱勒……
“你怎麼啦?”帕克注意到了她的異常。
“沒事。”她揉揉鼻子,聳聳肩,盡量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那最好。”他停了一下問:“Av…”他悄悄拍下她的膝蓋,權當安慰。這個溫馨的舉動讓埃弗裏的眼淚差點又流下來。幸好這時迪克蘭走到白板前,手中握著油彩筆,他總是這樣開始工作的。帕克和她的交流,總是這樣,來去匆匆。
“我們現在需要訊問的人是肯尼思·詹姆斯。”迪克蘭說。“他負責富勒畫廊的安保工作。但是昨天我們到場時,他卻不在。據娜丁和富勒說,這人也負責藝術品的接收和上牆工作。”
埃弗裏在折疊椅上向後靠了一下,帕克的手移動了下,這樣她可以靠在他膝蓋上。她很感激帕克的貼心舉動,心裏有種被嗬護的感覺,其實兩人心中暖暖地。帕克同時認真聽著迪克蘭的案情介紹。
主啊,謝謝您。我還沒有做好傾訴的準備。我還很脆弱,不敢承認。回憶於我太痛苦了。
“我們必須找他談談。” 帕克說。
“您們倆找他談最好。”迪克蘭指著帕克和埃弗裏。“埃弗裏在藝術圈的關係對你們的談話有用。”
埃弗裏點點頭,盡管她不知道能起多大的作用。
案情介紹結束時,迪克蘭衝著帕克點頭示意:“有需要補充的嗎?”
“稍等,還有些事情。”帕克答複。他根本想不到,他們即將麵對的惡魔其實近在咫尺。“我們在斯凱勒住處采集了指紋,其中有六份已經比對出來了,至少還有一打需要繼續識別。好在我們可以根據指紋開展下一步工作了。”
他逐一念著名字,埃弗裏凝神靜聽。這對她最好,她不用執著於回憶,可以聚精會神在眼前的案件上。
“倫尼·威爾科爾斯,”迪克蘭插嘴說,當帕克準備念下一個名字。“這不是個善茬。”
“不。”帕克搖搖頭,“我希望你去拿下他。”
“沒問題。我順便先去馬克斯那裏一趟。他也許能給我一些線索和暗示,我不太確定。不過值得嚐試一下。倫尼喜歡呆在他的店裏,刁難可憐人。馬克斯是他的打手。”
“你怎樣卷入這類案件?”格裏芬問迪克蘭:“藝術品失竊不應該是你的職責範圍。”
“戴維的女兒周末結婚。他周一早上才能從所羅門群島趕回來。因此我幫他代管一陣。”
“你真熱心。”凱特誇道,又呡了一口咖啡。“帶愛麗克絲一起去嗎?”
埃弗裏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眼前。她聽到了凱特的問話,不禁微微一笑。凱特有心撮合迪克蘭和萊西。她想創造機會讓兩個人在公事之外多接觸,希望迪克蘭鼓起勁頭追求美女同事。不過,在埃弗裏看來,那兩人已經沒戲了。迪克蘭和坦娜其實更合適,不過他們兩個局中人迄今卻還雲裏霧裏地看不清。
“去他的住所嗎?”在迪克蘭發言時,坦娜喜歡靜靜地做個聽眾。現在需要幫手了,她自告奮勇地站了出來。
“不好意思,”迪克蘭根本不給她機會。他們倆太熟悉了,彼此知道對方的想法。她就是想陪著他去。“不過是個例行的走訪而已。我路上接上萊西去,然後我們一起去Stalling。”
坦娜不高興,翹著二郎腿。“我去並不是因為你。我隻是想再去那裏仔細檢查一下。也許我能幫上忙。”
“馬克斯活動的街區是治安最亂的街區之一。耐心點,會有活給你的,也有人會陪你一起去的。”
“那好吧。”坦娜埋怨地嘟囔著:“誰能告訴我那個街區在哪裏,這樣就夠了。”
迪克蘭總是不自覺地想保護坦娜,大家都看得出。可惜他有時過分了,把坦娜當作孩子看待。對於組裏其他人,他從沒這樣關心過。為什麼單單關心坦娜?要知道,坦娜一直在國外工作,參與全球性的打擊人口販賣的司法行動。她完全能照顧好自己。
埃弗裏曾就此問過帕克,帕克問答說,迪克蘭因為真心愛她才有如此舉動。若真如此,這可不是一個示愛的好方法。坦娜不會喜歡的。她已經是一個成人了,不再是弱小無助的、沒經驗的小女孩了。迪克蘭必須把坦娜當做成人看。不過,話說回來,至少他這樣做,表明了她對坦娜的愛意。埃弗裏一想到這忍不住笑了。他們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都有頑強執著、責任心超強的個性。她特喜歡這樣的畫麵。
“埃弗裏和我負責調查相片的事,先去找肯尼斯·詹姆士,然後去塞巴斯蒂安· 查德威克那裏。”帕克布置著。
一直籠罩在埃弗裏心頭的慌亂情緒已經煙消雲散,她現在衷心希望,今天就能有個結果。她會一直祈禱著,希冀斯凱勒能夠平安歸來,希望她所有的擔心隻是杞人憂天。但是絲凱在違法的道路上已經輕車熟路,這個無情的事實對埃弗裏打擊甚大,她的心冰涼冰涼。怎樣她才能經受這心碎的痛苦?她的過去和現在通過一根細細的絲線連在一起,而這根線時斷時續,糾纏不休。埃弗裏盡力把現在從過去割裂開來。但是,如果她的努力付諸東流怎麼辦?如果帕克知道了她過去的一切怎麼辦?他會不會把她視作路人?他一定會這樣做得。她習慣於換個角度來思考。
“你們倆已經和蓋瑞·博億德和克裏斯特爾·劉易斯談過了,對不?”格裏芬問道。帕克原本注意到了她現在的分神,格裏芬恰逢其時的插話幫她解了圍。
“對的。”帕克點點頭。他的眼光在她和格裏芬間跳來跳去。
“好的。”格裏芬摟著費萊的肩:“我剛剛度完假……費萊和我去對付康納·戴維斯怎麼樣?有個美女陪著,康納也許會多說些。”
格裏芬以前在葛底斯堡附近做巡警,去年秋天參與了Marley Trent案件後,他重新回到警察崗位上。因為巴爾的摩離他家鄉近些,因此他放棄了去紐約市的機會。他在巴爾的摩先做了段治安警察,然後申請加入命案組。以前他參與偵破的Marley Trent案件和其他命案的經曆為他增色不少,因此他順利加入命案組。期間他做了兩個月的調查員,幹活積極賣力。他能抽出時間參與調查斯凱勒失蹤案件,這讓埃弗裏很高興。
“不好意思。我本周末在學校有兩個考古學的研討會要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