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商瑞趁著商啟德還沒睡醒，他提前起床洗漱，準備人不知鬼不覺的跑出去。下樓時遇上了林果，林果見他已穿戴好，道：“二爺，您怎麼不叫我，您今兒是要出去嗎？老爺不是不讓您出去麼？”
“噓！”商瑞將手指放到嘴唇上，“老爺還沒醒，你小聲點，不要驚動了其他人。”
林果點點頭，“哦哦哦，我曉得了。”
商瑞走到大廳去開門，林果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後，看著平時風風光光從這扇門走出去的二爺，現在竟縮著脖子小心翼翼的樣子，他心裏唏噓不已。
“二爺，你為何不大大方方走出去。”林果問。
哢噠！
商瑞打開了門鎖，轉頭道：“我要是能大大方方走出去，也用不著起這麼早了。”
“哦。”
“去叫李威把車開來。”商瑞想了想，道，“算了，不用叫，我自己出去叫輛黃包車行了。”
出了大廳的門，商瑞蹲在花園裏瞧了瞧，發現大門處沒人守著，對身後的林果說，“你回去，跟著我幹什麼。”
林果嘿嘿笑笑，“我想起了小時候，少爺帶著我們玩捉迷藏的遊戲了，那時您躲的可好了，每每都是最後一個被找到的。”
商瑞直起身子，扯了扯西裝下擺，拍掉大衣上的雪，道：“那是你們笨，每次都躲在顯而易見的地方。”
來至大門，商瑞剛想脫掉皮手套去開門，林果先一步替他打開了門，“二爺，也帶我出去玩玩唄，以前您嫌我結巴說話不利落，隻帶李威大哥，現在我也不結巴了，您就帶我出去玩玩唄。”
“爺又不是去玩的，你就好好在家裏，想吃啥，告訴爺，回來一定給你買。”
十七八的林果從小就在商家長大，吃的穿的比普通人家的下人自然要好，可是商家規矩太大，下人不可以隨意出去，更別提隨意在外麵逗留。別的他也不想要，就是有點饞糖葫蘆了。
林果舔舔嘴唇，道：“二爺，我想吃糖葫蘆。”
商瑞輕笑，“沒出息的樣子，糖葫蘆就給你饞成這樣。不過你這個樣子，倒是挺像一個人的。”
“是以後您要娶的那位男二少奶奶嗎？”
商瑞怔愣，臉上的笑瞬間僵住了，“你是不是覺得二爺出去留洋了幾年，腦子都給弄壞了？”
林果搖頭，“二爺腦子肯定沒壞，隻是……娶男人京都從來沒有過，您真要這樣做，別人肯定會笑話您的，我自然不會笑話二爺。”
商瑞用手指點點林果發紅的鼻尖，道：“謝謝你不會笑二爺，二爺這是又少了一個被嘲笑的人。”
林果將臉埋進衣領裏，雙手插進袖籠裏，彎著著眉眼笑。
“行了，你回去吧。”
林果點點頭，見商瑞出了大門，好似想起什麼，跑到門前，隔著鐵門，道：“二爺，別忘了我的糖葫蘆。”
商瑞朝他招招手，道：“知道了，你快回去。”
見商瑞消失在大門口，林果這才轉身，一轉身竟撞上了在花園裏活動的李威。
李威道：“小果子，起的夠早啊。”
林果道：“不早了，二爺都出門了。”
“啥？”李威道，“二爺走多久了？”
“沒走多久，就一小會兒。”
話音剛落地，林果感覺身邊一陣風吹過，再一瞧，李威人已經跑出了大門，一溜煙消失不見了。
“二……爺……！”
“二爺……等等我。”
商瑞剛要下坡，就聽見身後有人喊他。他轉身發現是李威仰著頭，哈著一串串白霧朝他跑來，商瑞忍不住噗呲笑了出來，“你知道你這個樣子像什麼嗎？”
李威一腳刹到商瑞麵前，晃了晃身體，道：“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