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好幾天,秋子歸都瞧不見葉潯辭,每天隻能看到來上藥的瀾笏。
“王爺是不是生氣了?”秋子歸問得有點小心。
“很生氣。”瀾笏如實告知。
“我也不知道會受這麼重的傷啊。”秋子歸嘀咕道,隨後又看向瀾笏:“要不你幫我求求情,或者你告訴我怎麼哄王爺。”
瀾笏專心地上著藥,很快就把傷口包紮好了:“不是生你的氣,等王爺回來了,氣自然消了。”
“王爺幹什麼去了?”秋子歸問,他這幾天連葉潯辭的影子都沒見過,晚上也不見葉潯辭回來。
“禁蠱去了。”瀾笏道。葉潯辭知道秋子歸可能沒那麼老實,臨行前讓瀾笏看好秋子歸。葉潯辭此番出去自然不止是禁蠱,她還想要南楚的地。
此時,葉潯辭正在南楚的邊疆城門前,看著城門一點一點被打開,九蒼的兵湧入城內,勢如破竹。
葉潯辭隨著隊伍殺進了城,斬下了敵將頭顱祭旗。城中中蠱的人不在少數,全是城中百姓,他們被鈴鐺操控著,一步一步逼近葉潯辭這邊的人馬。
白簫蔑視著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取下了別在腰間的玉簫,簫聲不如鈴鐺那般清脆,卻在刹那間壓過了鈴鐺。那群怪物在簫聲中扭動著身體,以極為扭曲的姿態倒在了地上,化了一攤包裹著膿水的皮肉。
這一戰,持續了五六天,倒不是多難打,實在是難收拾。中了蠱的人死相太過難看,稍不留神就弄破了皮,黑色的膿水流了一地,弄得滿身。
“城中可還有活著的百姓?”葉潯辭問手下的將士。遇到怪物她沒覺得有什麼,可手下送過來的消息,著實叫她難以置信。整個城中百姓,十不存一,幾乎都成了蠱的宿主,破敗的小屋裏,還能找到被餓死的孩童,手裏抓著死老鼠。
“沒有。”白簫放出了許多蝴蝶,透明的翅膀,白胖的身子,大概率是蠱。隻是這麼肥的蠱,它是怎麼飛起來的,葉潯辭看著蠱開了個小差。
“沒有靈蠱回來,代表沒有活人了。”白簫道。靈蠱主要是用來清除殘餘的蠱以及蠱卵的,可以識別被寄生的宿主。他放出靈蠱之前下達了一個指令,遇到沒有被寄生的人就趕緊飛回來報信。
如今已過去了大半天,還沒有消息,也就代表沒有活人了。
城空了,也沒空。葉潯辭站在高高的城牆之上,眺望著南楚的方向:“下一座城會不會也變成這樣了。”
“下一座城,不是南楚搶來的,城裏是土生土長的南楚百姓。”白簫道。他腳下的這座城,百年前是疆域的土地,是外域人住的地方,後來被南楚侵占,一部分人逃出了城,依舊是外域人,大部分留在了城裏,成為了所謂的“南楚人”。
“你其實早就知道這一切了吧,族長大人。”葉潯辭道。
“王爺這是要問罪嗎?”白簫道,他的確知道,並且很清楚南楚的動作。
“問罪倒是不至於,畢竟也不是九蒼的事。”葉潯辭沒那多管閑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