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影躺進ICU裏,隻看到頭頂的白光。
晃眼的白光讓夏影怎麼都閉不上眼睛。夢裏她回到了柳公主的劇組,滕思思蹲在牆角喂貓,她臉上溢脂性紅痘還沒下去,劇組人都在看她的笑話。
滕思思和家裏打電話,一臉興奮:“我第一次離我愛豆這麼近!”
快樂的沒有抱怨,沒有訴苦。滕思思一直都能看出來家境很好,但劇組這種地方最不缺家境好的。家境真好的話,導演自然會捧著她。一個小配角而已,人人欺壓。滕思思看起來更像家中富裕有錢,但遠遠談不上權貴、豪門。
夏影想,她當時要是知道滕思思出身臧家,她一定不羨慕她。
醫生翻開‘滕思思’眼皮,冷靜地說:“瞳孔渙散,人已經失去意誌。拿心顫儀過來。檢查內髒傷,腦部損傷。”
夏影身體外傷並不嚴重,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實就是如此。盡管不是夏影自己的身體,夏影也本能調控過來,沒有受外嚴重的傷,隻有皮外的擦傷。
……
臧墨含扶著病床來看夏影。
夏影緩緩睜開眼,有些不習慣自己被別人的身影籠罩,“讓開,擋光。”幹澀的喉嚨非常不舒服,她渾身都疼。
臧墨含倒水給她,坐在床邊問:“醒了?還有哪裏不舒服。”
臧墨含至今還記得醫生出來時震驚的眼神。
醫生告訴臧墨含,滕小姐的內髒沒有出現絲毫的破裂、內出血。這麼嚴重的撞擊,夏影竟然隻有腦部損傷和皮外傷。
夏影說:“頭疼。”感受了下,咽咽口水,“嗓子幹,喉嚨有些痛。”夏影在被子裏活動了活動腿,補充:“右腿關節、左腿大丨腿都有劇痛。”她進去摸,纏繃帶了。
臧墨含坐在床邊說:“都是很嚴重的——皮外傷。”
皮外傷猙獰、恐怖,確實不輕。
但對比夏影的的車禍現場,這傷勢輕的不能再輕了。
夏影避重就輕地問:“思思呢?她怎麼樣。”
臧墨含說:“車在你這邊撞的,你受損最嚴重。你都沒事,思思能有事到哪裏去?”
滕思思用的夏影身體。她嬌弱,但夏影的身子可不嬌弱,車禍撞擊,滕思思第一個從車窗裏爬起來。用滕思思的話說——感覺身體特別聽話,能使喚,她想幹什麼一下子就幹成了。
滕思思學跳舞,她自己的身子都沒那麼聽話。劈叉下腰的時候,感覺渾身零件都不聽自己使喚了。但她在夏影身體裏就不這樣。明明是自己的靈魂占據了別人的身子,但身體靈活的仿佛是她的一樣。
滕思思告訴臧墨含:“我想出去,我攀著車門腿一蹬就出去了。一點都不費力,好像做過無數遍一樣。特別輕鬆。”
救護車來搶救,滕思思上了車還能坐起來靜靜的看外麵的情況。
她一點都不嚴重。不可思議的不嚴重。
滕思思幾乎說不清為什麼。
臧墨含在病床邊掖了掖被角,問夏影:“撞車的時候保鏢在哪裏?”
夏影回憶了一下,確定說:“他在副駕駛上坐著,和司機一起暈過去了。”
臧墨含拔高聲音,“你意思是,你都沒暈,保鏢暈過去了?”
夏影也意識到什麼,連忙說:“我和思思在後排,衝撞後有了緩衝。”
臧墨含不再說什麼。又問:“思思說,是你從後駕爬到前麵搶回方向盤。艱難的在安全氣囊的阻止下開車,是施展不開,當時副駕駛上也有人……要是能施展開你還會撞車嗎?”
夏影直說:“我會開車。下次我試試你說的,看看能不能躲開。”
臧墨含隱藏不悅,他猛的把她按回床上,淡淡地說:“照顧好我妹妹。別用她的身體胡來。”
夏影哦了一聲,非常冷淡。
臧墨含再也克製不住的說:“滕思思!我什麼時候讓你拿命去試這麼危險的事了。”
夏影以為臧墨含怕她作踐滕思思的身體,點頭說:“你放心,我知道。”
知道,你知道什麼!
臧墨含強忍著沒把這句話說出口。
*
公寓門鈴響了。
苗斐安頓好孩子,“來了。”她笑臉打開門迎接臧鴻含,一開門卻被臧鴻含掐著脖子推進去,他狠狠的甩上門。
臧鴻含甩了苗斐一耳光,怒氣衝衝的問:“是你派人是撞滕思思的車的?”苗斐剛直起腰又被掐著脖子頂在牆上,她火大地說:“放開!鴻含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