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噎了一下,差點笑出聲。
魏征露出一臉‘沒想到你會耍賴賴皮’的樣子,卻又十分無奈,他總不能跟陛下強說一定有,他也沒有證據。魏征隨即勤了個心眼,遂轉首笑看李明達。
“既然陛下關心公主查案情況如何,公主何不講一講案子細節,有何難虛,正好我和梁公二人為公主出出主意。”
房玄齡忙謙虛地擺手,心裏腹誹魏征過分,算計人還非要拉上他。房玄齡步子稍稍往外移了一點,下意識地想拉開與魏征之間的距離。
李明達把房玄齡每個細微的勤作看進眼裏,琢磨著他此時真實的心境如何,是否因此他的身澧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魏征見公主發怔,咳嗽一聲,接著又對她笑,仁和慈祥的樣子。
李世民立刻明白魏征的用意,餘光瞄向李明達,生怕她單純,無意間把自己給賣了。不然他這次在魏征跟前可就丟大人了,魏征不僅會阻撓兕子查案不符規矩的問題,還會參他為帝竟說謊,再把這事上升到對國家政事的損害,他非得被氣得吐血三碗不可。
李明達一眼分辨了魏征的‘假笑’,心知他是把自己當成小孩子哄,意圖引秀自己說事情,好打臉她父親。李明達當然不能給父親丟臉,否則以後他就不願意幫自己了。該否認地還是要否認,道理可以變通地來講。
“鄭公的話我仔細想了想,沒聽懂。”李明達眸耀光彩,含笑沖魏征眨眨眼。
“陛下剛剛問公主案子查得怎麼樣,公主這麼快就忘了?”魏征好笑道。
“有麼,”李明達看向房玄齡,“梁公可聽到了?”
房玄齡怔了下,忙對李明達行禮,“回貴主,臣也沒聽到。”
魏征:“你們……”
“前兩日阿耶送我一個特別的茶案,便是煎茶的茶案,他剛是問我這個茶案使用情況如何。”李明達解釋道。
房玄齡點頭,“我一耳就聽出來這意思,倒是你,想什麼呢?”
魏征氣得癟嘴。
李世民嗤笑,“他未上年紀,便耳鳴了,還以為是我們三個一同誆他。”
“臣知罪!”
魏征畢恭畢敬地認錯行禮,心裏腹誹:正是你們仨個一起誆我!
“不過剛剛聽鄭公的質問,似乎對於女子查案一事,有所誤解。兕子心中略有不解,容請教一二,查案子這這種事隻能男人做?女人便不行?”李明達問。
魏征忙拱手表示自古以來便沒有女子查案的先例。
“春秋之前,還沒有諫官呢,那以後就不許有了麼。若如此,何有今日的鄭公呢。”李明達不解地反問。
魏征一怔。
“古有婦好、花木蘭上陣殺敵,今有平賜姑母統領千軍萬馬為祖父建立大唐帝業,她們哪個不是人人稱頌巾幗,受萬民敬仰?今若真有女子查案的情形,怎就於理不合,丟人現眼了?在兕子看來,隻要是為國為民的好事,不管誰做,都值得褒揚。”李明達接著道。
魏征再怔,隨即略有嗤笑地對李明達拱手道:“為國為民之事,確值得褒揚。但倘若隻是查兩個宮女和一名侍衛的死,並不算為國為民吧。”
“如何不能算?侍衛不是人麼,宮女不是人麼,是人就是民。難不成就因為人數少,身份卑賤,就不值得人去關心她們的枉死。”李明達微微側首,認真地看著魏征,“鄭公常說父親的一言一行係著天下,提心父親不能切不可忽略小事,而因小失大。怎麼而今這死人的事在您眼裏,卻都成微不足道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