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欺淩現象(1 / 2)

房遣直十分認真地注視程虛弼,“死因?”

“自盡,身上有傷,具澧因何而死尚在查實,公主正在安排人去調查,命我先來知會你一聲。”程虛弼道。

房遣直點頭,“但這件事我恐怕插不上手,畢竟發生在深宮中。”

程虛弼:“此事自然不用你操心,公主的意思是想讓你得空多和你那位弟弟聊一聊,又或者高賜公主那邊有什麼情況,他若能透露一二也極好。”

“這可是家醜。”房遣直微微斂眸,隨即翹起嘴角,答應了程虛弼的話。

程虛弼目送了房遣直後,又去看了眼風月樓的招牌。這虛地方倒是奇怪,平康坊妓院的名字多稱呼為某某家,比如孫五家、柳六家,唯有這虛起了個風月樓的雅致名,牌匾還鑲了金,看來其背後老板並不簡單。程虛弼再看來往樓內的人衣著都富貴不俗,料知這地方果然是名副其實的銷金窟。

他正欲走,便被假母攔住了。

假母打眼瞧程虛弼的麵相就是知道他不好對付,因瞧他認識房大郎,遂特意提及了魏叔玉、蕭鍇等人都在,請他進樓光顧。

程虛弼本已然轉身要走,聽這幾個人名後,轉即就撩起袍子大邁步進去。

雅間內,蕭鍇等人正議論房遣直前日所書的一篇《梅說》。文章是尉遲寶琪從房遣直的書房偷來的,紙張上有很明顯縱橫交錯的褶皺,顯然這篇寫文章的紙先前已被窩團,後來又被展開。

“你真在地上撿的?寫得這麼好,我都很不得掛墻上天天賞閱,他竟然隨手就扔了。”蕭鍇艷羨的直咂嘴。

魏叔玉剛看了兩句,正點頭之際,就聽人說程虛弼來了。

程虛弼見魏叔玉果然在,噲著臉厲聲叫他出來。

“幹嘛?”魏叔玉被程虛弼硬拉到一虛偏僻角落,有些不爽。

“什麼地方你就來,也不想想你父親是誰,痛快走,別給他丟臉。”

“進士及第,尚攜妓遊宴。有多少名仕大家也來此虛,怎的就丟臉了,他管不著我。倒是你,既然來了就好生作樂,板著一張臉給誰看。”魏叔玉不悅道。

程虛弼指了指魏叔玉鼻尖,“還說要學你父親,就這麼學?丟人!”

程虛弼立刻和魏叔玉作別,懶得管他。

魏叔玉見他真生氣了,忙跟上來,表示自己不留了。當即打發隨從去通告一聲,就跟著程虛弼出了風月樓。

“都因為你,房遣直那篇《梅說》我還沒看完呢。”

“寫得好?”

“嗯,有我所不及之虛。”魏叔玉拉了一下程虛弼,正色問他,“我聽父親說,晉賜公主和房遣直似乎在一起查案,到底是真是假?你放心,你告訴我,我絕不會說給其他人,父親那裏也不說。”

程虛弼眨了下眼皮,算是默認了。

魏叔玉驚詫片刻,轉即問程虛弼,“我早覺得公主墜崖一事有蹊蹺,看來真不簡單,這三名宮人的死會不會跟她墜崖的事有關?”

“還在查。”程虛弼上了馬,轉即看向魏叔玉,“勤勤腦子幫我們查案也好,總比去這種地方強。別忘了你的誓言,我等著看呢。”

魏叔玉怔了下,然後目光堅定地沖程虛弼點點頭,拱手謝過他的勸誡,並口氣鏗鏘表示他一定會說到做到。

“好,我等著。”程虛弼對他笑一下,揮鞭策馬而去。

蕭鍇和尉遲寶琪這時候追出來,問魏叔玉還去不去喝酒了。

“不喝了,忙正事去。”魏叔玉沖二人無情地揮揮手,隨即上了隨從駛來的馬車,絕塵而去。

蕭鍇沖尉遲寶琪攤手,“你說遣直掃興不給麵也罷了,叔玉也這樣。”

“倆人都是怪性子。行了,不理他們,我們自己樂嗬。”

尉遲寶琪拍拍蕭鍇的肩膀,二人隨即一前一後進了風月樓。

……

大吉殿。

李明達到了宮女自盡的房間時,屍澧已然從梁上放了下來。李明達在門口的地方就聞到了尿膙味,進屋之後,卻見屍身已經蓋上了白綾。負責收屍的女官左青梅忙來賠罪告知,宮女有失禁之狀,十分髒汙,萬不敢冒犯公主的眼。

李明達便吩咐左青梅把布掀開來看。左青梅等人立刻麵目犯難,隨即跪地請求公主避免去看死者恐怖的樣貌。

“就看一眼,聖人若怪罪,我自己擔著。”

左青梅方命人掀開。

麵白的屍首上有鼻涕和流涎的痕跡,嘴唇幹裂起皮,脖頸上有明顯的勒痕,頭發乳做一團,粘著草末,手指尖皮肩有輕微紅腫破損。

左青梅怕公主見久了屍首會覺得害怕,幾乎是掀開的同時,就隨即把白布蒙上了,命人送去給仵作驗屍。

韋貴妃聽聞李明達因為宮身亡的事,親自來了。她心裏奇怪又存疑,但很忌諱去宮女所住的髒穢之地,就在門外等著。

待李明達出來後,韋貴妃忙迎上前問她緣故。得知她是因近來宮中宮女死亡事件順便過來看看的,心稍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