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尚未成年,還未經曆人事,哪經得住上官淺這樣的逗弄,整個人已經羞得猶如熟透的蜜桃。
“不逗你了。”上官淺沒想到宮遠徵如此純情,也不好再繼續調戲他,便就此作罷。
她目光從宮遠徵身上移開,掃視了一圈房中的擺設,一眼便認出這是宮尚角的房間,深沉內斂,古樸神秘,一如他的人。
看著這裏的一切,上官淺有些失神,三年過去,這裏竟一點都沒變,恍惚間自己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嫁作新娘暫居角宮的日子。
初入宮門,她目標明確,隻想嫁給那枚玉佩的主人——四年前一個眼神便使情竇初開的她淪陷的宮二宮尚角。
“不可以哦,我喜歡宮二先生。”那時的她還言辭鑿鑿,警告雲為衫自己非宮二先生不嫁,哪怕未能繼承執刃之位,她的選擇也始終都隻有他一個。
但現在……回想過去,她甚至都想不起來自己說這句話時究竟是何種心情。
也許那時的自己是真心喜歡過宮二先生的吧。
可每每在她以為自己已在宮尚角心中占據一席之地時,在自己多次放低姿態,想要求得他的庇護時,他卻屢次棄她於水火,最初的那份喜歡也便如風吹流沙般煙消雲散了。
上官淺自嘲一笑,那份奢望早在三年前便被他親手扼殺了,對她來說“被愛”太過奢侈,何為情,何為愛,太過虛無縹緲,與其將自己的安危寄托與別人,不如將籌碼牢牢握在自己手中才最為實際,畢竟“盟友”才是這世間最牢固的關係。
現在,上官淺再次回到宮門,便是來尋找盟友,各取所需,待事成之後,一拍兩散,以後各自為生,互不打擾,江湖再見。
想通這一切,上官淺頓覺一身輕鬆,呼吸都暢快了些許。
眼看著上官淺掙紮著想要坐起身,宮遠徵連忙按住她:“別亂動,傷口剛上了藥,還未包紮。”這麼珍稀的創藥,萬一被她弄灑了就太暴殄天物了。
“我自己來吧。”上官淺伸手欲接過宮遠徵手中的紗布。這麼多年,受傷無數,早已學會了自己處理包紮傷口,這點小傷還不需要勞煩別人。
宮遠徵知道她是在強撐,剛剛從昏迷中醒來,身體還極度虛弱,就算纏得了紗布, 也定是鬆鬆垮垮的,又亂又醜,還不利於傷口恢複。
“給我。”他又將紗布一把搶了回來,不由分說直接幫她包紮起來。
宮遠徵做起事來十分認真,眼神隻專注盯著傷口的位置,不敢看向別處,有些局促又小心翼翼地又怕碰到傷口怕她會痛。
上官淺看在眼裏,心中一絲暖流流淌而過,又想起半月前宮遠徵還救了自己一命:“你手臂上的傷怎麼樣了?”
宮遠徵愣了一下回答道:“嗯?哦,基本痊愈了。”他沒想到上官淺會突然關心他的傷勢,又想到自己的傷是替她擋的,心下了然。
“為何救我?”思量良久,上官淺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