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2 / 3)

華蒼甩落劍上熱血,語氣森寒:“來日便取你項上人頭,以祭亡父。”

木那塔大笑道:“華義雲將軍總算還有個拿得出手的兒子,隻可惜他傾盡畢生所學教出來的那個好兒子,到頭來卻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可笑,可笑啊!”

廖束鋒當下沉不住氣,大聲喝罵:“信口雌黃!誰準你辱我長鱧將士!”

木那塔不慌不忙地說:“我說的有什麽錯嗎?不然你們覺得我是如何得知峽林城軍備部署的?又是如何摸清崢林山脈的地形的?這麽說起來,你們長鱧的護國軍將領可真令人刮目相看啊,麵上裝得那般悍勇無畏鐵骨錚錚,其實不過是個沒了爹就隻會嗷嗷哭的奶娃娃,你們說是不是?哈哈哈哈哈……”

對麵的革朗軍附和著大笑。

“放你的屁!”廖束鋒怒極,恨不得衝上去撕爛他們的嘴。

不得不說,木那塔這番話令在場的護國軍顏麵盡失,若真是華世承將軍泄露軍機,倒顯得他們曾經的忠誠堅守都成了笑話。

華蒼攔住廖束鋒,朗聲道:“在下出征前對木那塔將軍也早有耳聞,今日一見,不過如此。縱然你們知道山脈地形又如何?手下敗將,安能言勇?”

說罷,他高舉重劍,隻待劍指前方,便要再次衝鋒。

木那塔自知士氣已散,不再憊戰,即刻率軍撤離,隻留下一句:“我木那塔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為感念華世承將軍協助之恩,今日便讓你們兄弟重逢吧。”

這是要用華世承換得撤離的機會了,華蒼不置可否。

他原本也沒有打算要繼續追擊,在趙梓清點過己方的傷亡後,隻象征性地攆了對方十裏,之後派出兩隊人搜索革朗軍在崢林山脈中的營地。

少微也跟了過來。

華蒼皺眉:“你怎麽來了?”

有羽林軍親衛給少微舉著火把,但他身上還是能看出摔倒和被樹枝鉤劃的痕跡。要依著華蒼的想法,這時候少微就該坐在軍帳裏,讓人烤些野味墊墊肚子,等著他得勝歸來。

當然,他也知道這位太子殿下坐不住。

少微隨手抹了抹臉上的汗,蹭了一臉黑灰:“我聽說他們把華世承將軍留下來了。”

華蒼點頭不語。

少微自是明白這其中的難為之虛,泄露軍機,通敵叛國,若是坐實了這項罪名,不僅是華世承,就連華蒼也要威嚴掃地,甚至已故的華義雲將軍,這一世英名恐怕也要毀於一旦。

木那塔這招當真噲損。

歎了口氣,少微安樵道:“先找到人再說吧。”

他們是在最為奢華的一座軍帳中找到華世承的,人一找到,少微便下令閑雜人等不得入內,隻有他、華蒼和廖束鋒等人先去見了這位昔日大將。

華世承端坐在主帥左手邊的位子上,身著錦緞織就的革朗衣袍,襟口繪有紅色鹿角,儼然一副謀士裝扮,隻是臉色蒼白如紙,微垂著頭,靜靜地等著他們。

見到他這副模樣,廖束鋒殘存的一餘僥幸也消失了,他猛地衝上前去,揪住他的衣領罵道:“你可知你都做了些什麽!你對得起將軍嗎!你對得起我長鱧將士的數萬英靈嗎!華世承!我看錯你了!”

華世承抬起頭來,未作任何辯解,他看向華蒼,像是笑了一下:“是你來了啊。”

華蒼走上前去,拉開廖束鋒,扣住華世承左手的脈門。

他愣了一下,隨即又翻過他的手腕。

華世承道:“不用看了,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早就是個廢人。”

廖束鋒不由怔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