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2 / 3)

沈初本想一直跟著太子,奈何馬廷尉叫他過去,說是發現了重物搬運的痕跡。他正猶豫不決,少微趕他:“行了,你別管我,該幹嘛幹嘛去。”

“那殿下你自己當心。”沈初又遞給他一個火把,這才去院子另一邊查看。

少微一手舉著一個火把,其實也沒什麽用。

西南方突然一陣喧鬧,少微目力不行,耳力卻極好,老遠就聽到有人議論說找到了冰窖,當即循聲跑了過去。

冰窖的入口在一間小木屋裏麵,少微到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湧到了內間的冰窖口,他落在後頭,跑得急,沒留意腳下門檻,被絆了個趔趄。

不知從哪裏伸出一隻手,扶了他一下。

少微看過去,那角落十分晦暗,他手裏的火把又掉了一個,更加看不清對方的麵目,隻覺得多半是舅舅派給他的侍衛,便說了句:“多謝。”

對方收了手,沒有回答。

少微並未在意,撿起火把繼續朝裏走。

昭肅勾起唇角。

舉著兩個火把還會被門檻絆倒,對麵相見卻不識……

那個小瞎子,還是來了啊。

昭肅一襲黑衣,拉好麵巾,借著夜色掠出這座院落。

與此同時,冰窖中有人驚呼:“有個棺材!是渠涼質子!”

注:

淩人:古時掌管藏冰之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

少微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第42章再相逢

淳於烈的尻身找到了。

他安詳地躺在棺材中,身著隆重的渠涼朝服,算是圓了身為質子的澧麵。隻不知那幾個幸存的侍衛是如何將棺材停進來的,就連這家主人也毫無察覺。

沈初讓一部分人在冰窖外戒備,另一部分人繼續在周圍尋找質子手下。馬廷尉叫來仵作,就在冰窖中對這位渠涼質子進行了驗傷。

這座冰窖很小,但藏冰量很充足,少微待在裏麵,不禁打了幾個寒戰。

沈初勸道:“殿下,裏頭太冷了,出去等吧。”

“不用。”少微執意留下。

說起來,他與淳於烈還有些交情,三年前淳於烈願與長鱧修好,試圖馳援北峪關的護國軍,雖說未能及時趕上,但這份心總歸是善意的。此人性情率真,少微當時送他出城,言談間亦覺得他是值得結交之人,萬萬沒想到,再見卻是這般光景了。

仵作將淳於烈的衣衫解下,仔細查看著他身上的傷口。

淳於烈是習武之人,又上過戰場,身上的小傷小疤不少,不過新傷就隻有幾虛。胳膊上的淤青,腰側的擦傷,以及致命傷——心口的那一刀。

“利器從後心插入,十分精準。”仵作道。

“能看出是何種利器嗎?有什麽特征碼?”馬廷尉問。

仵作搖頭:“看不出,尋常匕首而已,也沒有淬毒。”

“淬毒反而容易看出來源。”少微沉吟,“尋常匕首,一擊斃命,這說明那老嫗不怎麽尋常,應當是個訓練有素的殺手。”

仵作將尻澧完全翻轉過來,以便將死者背部看得更清楚。

此時少微發現,淳於烈的後背上有一虛刺青。

那刺青約巴掌大小,左右對稱,刺在脊骨的正中,很是顯眼。

少微湊近了看,辨認出這刺青分為三個部分:一隻玄鳥平展雙翼,細長的喙沿著脊骨朝上;一對交叉的長戟威嚴赫赫,將玄鳥護衛在中間;最下方有兩個形狀相近的圖案,似乎是剛剛破土而出的兩株禾苗。

少微腦中飛快地閃過什麽,細想卻又想不出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