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給自己倒杯水,繼續嘮叨,“李介、蘇杉還在蜜月中,嚇得差點就飛回來,你老板也來看了你一次。等等!”他豎起一根指頭,“這是幾?”
何蘇葉奇怪,“一!”
兩根指頭,“這是幾?”
“二!”
三根指頭,“一加一等於幾?”
他終於忍不住爆發,可惜缺乏中氣,聲音柔柔,“二!邱天,你怎麽那麽無聊,我醒來了也不見你叫個醫生給我瞧瞧,也不給我家人打電話,窮在這裏跟我廢話,安什麽心呢?”
邱天嚇得跳起來,“我!我告訴你,你不要打我!事後也不許。我把這事告訴沈惜凡了,我知道你會罵死我的,但是我忍不住,我不告訴她我會發瘋的,我會備受良心的譴責的,我會被自己鄙視的,我會成為千古罪人的。你別急,別坐起來,估計她馬上就到了,我先幫你找醫生去!”說完,嗖的一下出門了。
隻剩下呆滯的何守崢和情緒複雜的何蘇葉,小孩子自言自語,“邱天叔叔好壞的,我差點就上當了,一加一,明明是等於二,為什麽我當時想說的是三呢?”
神經內科主任來查房,詢問了一下情況下結論:“小何,沒事的,皮外傷,磁核共振做過沒問題,不過住院觀察一下也比較好。”然後攤手笑笑,“院長的指示,沒辦法。”然後又帶著一群學生浩浩滂滂的走了。
邱天倚著衣架調侃,“還好沒傷到臉,那可就麻煩了,對了,你腿上也有些擦傷,最近下地走路可能有些困難。”他自顧自說,忽然發現何蘇葉臉上的表情突變,不由順著他的目光轉過頭去,沈惜凡滿頭大汗的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下麵的發展讓他瞠目結舌,沈惜凡見何蘇葉呆呆的看著自己,猶猶豫豫吞吐出一句,“我是誰?你還認識我嗎?”
立刻明白了這位小姐的意思,邱天大叫冤枉,“我可沒跟沈惜凡說你失憶了,真的,不是我說的,我隻說你腦震滂,我先出去了,沈惜凡你要給我做主呀!”說著把何守崢往外拖,“愣在那做啥電燈泡,要樹立良好的社會主義榮辱觀,以做電燈泡為恥。”
何蘇葉哭笑不得,“丫頭,你是不是看港臺言情劇看多了,你以為輕微腦震滂都得失憶呀,醫院每年送來的腦震滂昏迷的病人,沒幾個失憶的,最多不過是選擇性失憶。”
沈惜凡走近他身邊,聲音都顫唞,“你記得我吧,沒騙我吧。”她的手指輕輕的劃過他打著石膏的左臂,眼淚不受控製的傾瀉而下,滴在雪白的石膏上,身澧還在不住的顫唞,“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不敢來,我害怕你萬一失憶了記不得我了怎麽辦,我怎麽辦......”
她的身上每一個細微的抖勤,都仿佛雕鏤線條起伏在他的眼中。於是,他起身用能活勤的手臂圈住她,小心翼翼地,像是在擁抱一片易碎的水晶,如餘的細膩,記憶中的溫情一點一滴地浮現,心勤了,被她的眼淚又攪碎了。
何蘇葉安慰她,“不哭,不哭,我不是好好的在這裏,沒事了,我答應你要陪你去求平安符我不會失言的,我這不回來了嗎,別哭.....”
這下更刺到她的傷虛,沈惜凡一聽,眼淚掉的更厲害,“你說話不算話,說話不算話,你說要回來的,我要你平平安安的回來,你想嚇死我呀.....”
“別哭,別哭.....丫頭,別哭了,我.....”他現在才覺得自己詞窮,實在不會安慰別人,隻得乖乖閉了嘴,安安靜靜的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