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陰親二字我不禁寒了寒。
“妹子不是外來人別的我就不多說,但這‘陰親’是村裏的頭等大事,一點錯都出不得,否則會有大禍臨頭的。我們這黃穀村有許多年的曆史,甚至比那尊貴的皇宮也要老許多,‘陰親’是從村子建起的那段的時間就有了的,嫂子沒進過私塾學子,也不知道怎麼給你解釋裏麵的意思,簡單來講嘛就是給那些沒出生便死去的孩子討個伴兒。”
“我懂,在我們那裏叫冥婚的。”
“嗬嗬,你懂就更好了,難得還不害怕的,以前村裏來過幾個漢子,一聽到冥婚的臉都白了, 真真沒點男兒應有的樣子。不過妹子你還是得留個心,這十多天的日子掃帚得倒放在窗前,斜插的柳枝千萬不要動任何一分,最重要的還是鞋子,平素看你鞋子一丟就上床休息,這次可不能,鞋子脫了後得反著擺好,鞋頭決不能對著床。”
“這東西有什麼根據嗎?或者說要是不小心犯了有什麼後果?”
“這能有什麼根據的,都是老祖宗給傳下來的東西,要是不小心觸犯了那娶親的,輕則莊稼不收、牛死羊亡,重則人的安全都不保,也不怕告訴你,上一年‘陰親’的時候村尾梁叔那小女娃忘了把鞋子弄好,家裏人也沒發現,‘陰親’一過那女娃就莫名其妙的溺死了,家中的牛羊也無端端的全數死去,後來請了一法力無邊的大師來作了法事才平息的。”
對於二斤媳婦說的我更多是以獵奇的心理去聽,就像到榕樹頭聽說書先講的奇怪趣聞一般,我相信這世界有靈異的東西存在,但畢竟是沒親眼見過,也就沒有他們那種因害怕而形成的敬畏。
嫂子交代完後就到回到房中休息,我到廚房去把飯菜弄好放進籃子裏,這是要送到田地去的二斤的飯菜。一路上全是金黃的穀子,剛才是九月份的收成的時候,農田裏全是忙碌的農民,我把飯菜放下後也到田裏去幫忙,笨拙地舞動那鐮刀,累得夠嗆也隻是割了小部分,完全比不上二斤的速度。
二斤看著我那小的可憐的穀堆哈哈大笑,連忙走過來傳授秘技,旁邊穀地上一個婦人走了過來搭話,我不認識這個婦人,她看我迷惘連忙自我介紹,扯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後婦人說出一句話嚇的我差點把鐮刀割到手上。
“這大姑娘的還沒成親吧,我家牛哥昨兒跟我說起你來著,過日子嘛就是要找個聽話的會持家的,今天看你還真是個不錯的人兒。”大嬸說完還徑自嗬嗬笑了起來,我對於她口中的牛哥完全沒有印象,更不用說好感什麼的,古代的那種盲婚啞嫁的方式我可接受不了,突然走過來這邊說起親來還真是讓人反感,說的好像我很稀罕你那什麼牛哥一樣,看這女人的樣子那牛哥也好不到那裏去,我呸,要我嫁,沒門!
“牛哥他娘想要給妹子說親?那你得找媒人過來的,我們家妹子是有錢老爺的閨女,雖然是爹娘死去了但規矩的事還是得按照人家家裏的來,哪像我們這些的說說就成事。”二斤停了手和那大嬸說起話,大嬸也是會看人臉麵行事的,哈哈的說了幾句便走了,我連忙向二斤道謝,二斤搔搔頭回我話:“那牛哥的不是什麼好人,才死了一房媳婦就趕著娶回去一個,他們家日子的確是比較好可家裏人脾氣不怎好,早些日子他媳婦還沒死的時候我還看到過打啊罵得,待狗也不是這般,所以妹子你放心,我和爹是不會把你往火坑裏推的。”
二斤的一番話感動的我眼眶紅紅,這一家子在我最苦難的時候收留了我更是把我真正的當成了家人,要是有能力我定會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第二天牛哥他娘還不死心的過來跟老伯說了親,的確如二斤說的,老伯二話沒說就拒絕了,牛哥他娘罵罵咧咧的走出了大門,這件事才算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