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這一大早的我驚出了一身冷汗,昨天才發生了這些事,現在竟然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情況,我很記的就寢前把鞋子弄好的,這不可能。
“妹子你醒了嗎?”嫂子的聲音從房外傳來,我趕忙把鞋弄好,由於二斤去了開會商量棺塚的事,她讓我到田裏幫忙收拾昨天割下來的穀子。我點頭答應便出發去了,田裏都是婦人,我一直幹活到傍晚才回到家中。二斤已經回來了,他告訴我們村裏決定把那死去的葬到村外的林子,在還沒出現其他奇怪的事之前請來法師作法消災。
我心裏七上八下,不知道要不要把事情告訴二斤他們,直到回房睡覺我還是開不了口,他們的迷信根深蒂固,要是我把事情說出來,一旦發生事定會賴到我頭上,我可擔當不了觸犯鬼神的罪名。抱著忐忑的心情把鞋子擺好上床休息,半夜裏一聲敲木聲把我吵醒了,聲音是從窗戶那裏傳出來,我頓時怵了。
直起身子看向窗戶,窗戶是木板釘製而成的,用油紙糊了起來,經過長年的日曬雨淋那裏出現幾條裂縫,隱隱約約的從裂縫中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我大喝一聲:“誰在哪裏!”
人影聽到我的聲音動也不動,我不敢上前細看,就這樣直直盯著,汗水不知不覺從額頭上流了下來,風一吹來不禁打了個寒顫。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掀開被子下床,黑影一下子不見了,回到床上平躺,忐忑著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後特地去看鞋子,鞋頭竟然又對著床擺放著,不其然想起昨晚的黑影,即使是九月份的大白天也起了一陣的寒氣。
“我的天啊……二斤……二斤……”屋外響起了嫂子的呼叫,我急急穿衣往外走,二斤從屋裏也跑了出來。嫂子站在屋外窗邊的位置,那裏是我房間的所在地,她指著窗戶篩篩發抖,我上前查看,窗戶的油紙上兩個大大的紅手掌印在上上麵。眼看著受了刺激的嫂子嚇的臉色發白,二斤讓我扶她回屋休息,我忐忑不安地把人扶進去,老伯此時也被驚醒了走出房間。
“發生什麼事了?大清早叫魂似的,是有多嚇人!”老伯以拐杖敲地,嫂子看到長者才勉強定了魂:“好大的血手印,爹,我們家……我們家……”嫂子話也沒說好,二斤從屋外走了進來,老伯聽他說明皺起了眉頭:“娃兒快要臨盆了,莫不是前來投胎的鬼魂?”
二斤媳婦聽到這臉就更白了,差點就要暈過去,我捏捏大腿不得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我……昨天晚上聽到些動靜,一個黑影就站在窗前,沒看真是什麼東西而且……這幾天,我入睡前擺好的鞋子一醒來就會換了位置,鞋頭自動對著了床。”
“什麼!”嫂子和二斤都顯得很激動,老伯麵色也很沉重,一時間誰也說不出些安慰的話來,過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老伯作出了決定:“先把這件事壓下去,不要跟任何人說起,既然說不是自己擺錯的鞋子應該不會有太大的災禍。”
“爹,事情不能這樣說的,妹子雖不是村裏的人,可在‘陰親’期間發生這種事,更是在屋子裏發生的絕對不可能沒災沒禍,孩子就快出生了我不想有什麼差池,要不讓她們倆到城裏找法師算一算?”二斤提出他的建議,老伯沉吟了許久後點頭答應,進城需要兩日的時間,我回房去收拾,剛進去就看到窗戶上一對紅手印,位置剛好是黑影所在的地方。我走過去把窗戶推開,那裏正對著的是一片泥地,是自家種菜後餘留下來的,後來引了小水溝,泥地總是濕濕的,隻要有人踩過來肯定有腳印,就像現在出現的三對。
二斤負責把我們送進城裏去,法師的住所就在城西偏僻之處,普遍的青磚小屋,因旁邊大宅的遮掩陽光很少照進去,更添了幾分清冷。屋裏擺放著一個神龕,青燈相伴,神龕前是神壇,那法師坐在神壇前一動不動。
我扶著嫂子走進去坐下,法師詢問我們來由,嫂子心急如焚的把知道的事情全說個清楚,法師讓我們各遞出一隻手,按了大約三分鍾的時間他收回雙手說道:“這不是孩子的問題,看來是姑娘惹得禍事了。”嫂子聽到不是孩子頓時鬆了口氣,“姑娘本不是村子的人,又沒有打破規矩,‘陰親’一事就沒你的份兒,可姑娘你命格奇特容易招惹鬼怪,那東西是看上了你,想把你娶回去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