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

今日剛好逢集,路上不好走,李向北就先把牛車停到了店後的小院裏。

便和李秋言王聰聰一塊步行出去,打算看看有什麼需要添減的東西。

大老遠看到一個算卦的,李秋言就拉著王聰聰過去,打算擇一個開張的黃道吉日。

聽山羊胡子的老道嘮叨了半天,從東分析到西,從南分析到北。

李秋言沒忍住翻個白眼:“大師,你就給我挑兩個適合開張的黃道吉日就行。”

老道捋捋胡子,貌似仙風道骨的掀開一本老皇曆,張口便道:“最近的吉日,就在明日。下一個吉日,要到二十日後,都適合開張。”

李秋言謝過老道,遞了二十文過去。

實際上李秋言原也打算這兩天就開張。

不過既然李向南交代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有的錢花了實際上就是買個安心。

離攤子遠些了,王聰聰便問:“言言,明日我們趕得上嗎?”李向北也覺得這日子不好,一個太近,一個太遠。

李秋言肯定是等不了二十日後的。

她一握拳:“現在隻差原材料和招牌了,我們今日加點勁,爭取明天開張。”

李秋言既是做了決定,李向北和王聰聰自是無有不應。

說好了這些,三人便分頭行動。

因為現在決定的先隻賣麵條,鹵肉也都是現成的。

按照現在的規矩,隻能掛一個穗的幌子,王聰聰便去布店買了隻有一個穗的幌子,李秋言和李向北則又去找木匠訂了一個李記的牌匾,說好了這個加急,下午再過來取。

緊接著又去肉攤子訂大骨頭,買肉,再去買雞,買青菜。

最後又去糧油店定了麵,約定好下午送到店裏,這才基本上忙完了。

李秋言一天都在鎮上馬不停蹄的為明日開業準備中,此時天已經快擦黑,幌子已經掛上了,李秋言去取了牌匾,李向北便和王聰聰合力掛了上去。

黑底金字,上書李記。

雖隻是間小店,李秋言卻看著相當氣派。

正欣賞之際,又覺得好像缺了點什麼,唔,應該再去買段紅綢,那樣看著更為喜慶。

李秋言便喊李向北去布莊再買段紅綢來,順便讓老板紮一個大紅花。

交代完,李秋言又出門欣賞開了,主要是查漏補缺,看看有沒有什麼要添減的。

“李姑娘?”一道驚訝的嗓音響起,李秋言一回頭,正是崔澤玉。

“崔少爺。”李秋言打招呼道。

“你怎麼在這裏?這,李記?是你們家開的?”崔澤玉清朗的聲音。

李秋言撓撓頭:“嗯,準確來說我開的。明日就開業了。”

崔澤玉大為驚訝,李秋言才幾歲,都能開麵館了?

李秋言又摸摸鼻子,湊近崔澤玉:“其實,是用了你送的銀子盤下來的,這銀子原本我想還給你的,隻是這個鋪子實在難得,要掙了錢才能還你了。”

崔澤玉無奈道:“什麼還不還的,那是送你的謝禮。本就是你的。”

李秋言覺得有些尷尬,硬著頭皮道:“隻是舉手之勞,當不得那麼重的謝禮。”

崔澤玉看李秋言手足無措的樣子,心裏好笑,這個小姑娘很有主見,一直都是成竹在胸的,露出這般神色還挺少見的。

便故意虎著臉:“難道說,你覺得我崔家千金的命,還不值這點錢?”

李秋言聽了也覺得自己怪扭捏的,也就不再多說了,便興奮的跟崔澤玉道:“崔少爺,要不要進我這小店裏看看?”

崔澤玉也沒什麼事情,自然跟著李秋言進去了。

隻見原來有點破敗的屋子,被王聰聰和李向北這幾天打掃的一塵不染,雖說已經沒什麼陽光,但也看的出甚是整潔透亮。

收銀台的地方還擺著一盆小小的綠植。

點餐牌上掛著菜品的名單及收費:酸菜肉絲麵四文,肥腸麵四文,雞塊榛蘑麵五文,骨湯麵三文,肉骨可加十文一塊。

還有一個簡易的小攤位。

“這小攤做什麼用的?”崔澤玉奇道。

李秋言道:“我這雖是麵館,但還要繼續賣鹵肉的,到時鹵肉切了單點,也可以外帶。所以我打算讓四叔在門口賣。”

崔澤玉點點頭:“極妙,你這麵倒是也稀奇,沒聽說過。”

李秋言笑道:“都是鄉野小食罷了。”

沒說幾句,在後院洗抹布的王聰聰聽到動靜便出來了,見到崔澤玉忙行了禮。

幾人又寒暄了一會兒,看李向北拿著紅綢回來,崔澤玉知道明日開業今天必定事多,便也沒再多留。

李秋言幾人掛上紅綢,便也回去了。

聽得一切順利,王氏和李向南也很高興,又說了明日開業的事情,王氏和李向南便決定第二天一起過去幫襯李秋言。

李秋言自是很高興,笑著應了。

又處理了豬下水,把肉鹵上,又把大骨頭清洗幹淨。

這樣一家人才各自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