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奶奶仔細想想又放下手裏的東西,跟兒子兒媳婦道:“我看呐,向東家的跑不遠,怕是回娘家了。青子,言言走的早,怕是向南還不知道這事。下午去山上你先給向南說一聲。”

薑是老的辣,吳奶奶這一猜,可不就猜個正著?

不過也是,這年代,除了娘家和親戚家,一個女人又能去哪裏?

吳青也應了,回了自己屋,吳大娘還要跟他八卦。

吳青拍了吳大娘豐腴的屁股,就道:“讓你當家的睡會兒,晚上再收拾你。”

吳大娘也不知道氣的還是羞的,紅著臉就去擰吳青的耳朵。

吳青連連告饒:“婆娘,你當家的心裏有數。”

吳大娘這才放過他,兩人都累了,躺在炕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李向西家,方氏也小聲的把這事跟李向西說了。

李向西眉頭緊鎖,道:“這事我知道了,你可別瞎摻和,在三弟家多幹活,少說話。”

方氏訥訥的應了。

夏至看了,隻覺得自己娘也太脾氣好了,恨鐵不成鋼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便拉著冬雪出去了。

吳青雖說睡得很快,醒的也很早。

還不到上工的點便醒了,他想來想去還是起身去了李向南家。

“真是她?”

聽了吳青的話,李向南十分驚訝。

可細細想來,也就隻有張氏有這個時間,與其說是不可置信,不如說是自己心裏過不去。

吳青自然也是懂得,拍了拍李向南的肩:“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李向南先是咬牙,讓自己家好好的生意做不成了,肯定要找大哥大嫂討個說法才是。

可又一想,張氏現在跑了,自己怎麼跟大哥說呀。

便苦惱的抓抓頭發:“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吳青對李向南的反應早有預料,便把自己的想法說給李向南聽:“我看呐,你下午先把這事告訴向東,怎麼辦就看他的了。”

李向南也隻能答應了,可這事撕開來,自己家和大哥家也就不好緩和了。

吳青看他糾結的樣子不免失笑:“向南,你怎麼這麼糊塗呢,就算你不說,言言也不會放過他們,再說了,你家生意被搶了,不管是誰,也要付出代價才是。你若是不好意思說,就先告訴你大哥,避著兩個侄子。”

李向南想想,也隻得如此了。

看著太陽不那麼烈了,李向南便和吳青一同往山上走。

到了山上,李向南就叫了李向東去一邊,李木李林也沒當回事兒。

“大哥,大嫂在家嗎?”李向南吞吞吐吐的。

“沒在你家?中午我回去她沒在家呀。”李向東很是疑惑,中午回去見張氏不在,他還以為趕著做酸菜所以張氏沒回家呢。

想著不會有什麼事,便也沒去找。

看李向南的表情,李向東覺得不對了:“怎麼了向南,你嫂子有啥事兒?”

李向南搓搓手:“今天早上言言從山上去鎮上的時候,忘了東西回家拿,正巧看到有兩個人去找嫂子,說什麼豬下水方子的事兒。言言問了嫂子怎麼都不說,便想讓咱們回去,嫂子一聽害怕了,竟是跑了。我還以為她是回了家,不在家的話,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李向東一開始沒聽明白,等到反應過來以後,眉頭漸漸攏起了怒氣,什麼方子?

自己是完全不知情。是孩他娘偷了方子賣了?

想想好像是有一點不對勁,有天回去,張氏笑眯眯的看著大兒子李木,說什麼過年給他娶媳婦兒,看兒子紅著臉低著頭,自己也跟著笑了打趣。

當時還想著四人都做工,攢錢也快。

若是錢不夠,三弟家現在也有點錢,能借點周轉周轉。難道,就是那天,張氏竟偷了三弟家的方子賣了麼?

李向東便道:“這事我不清楚,等見了你嫂子,我問問她。”

李向南連連應了,他從小也有點怕大哥,這事兒又尷尬,他也是實在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李向東一邊幹活,一邊沉思,三弟不會無緣無故說這話,孩他娘若是沒做虧心事,解釋清楚就罷,也沒必要跑吧?

中午沒回家,那她會在哪?

若這事兒是真的,自己又該怎麼處理?

感覺鋤頭不動了,李向東才回過神。

隻見大兒子李木哭笑不得的看著他:“爹呀,你想啥呢,累了就歇歇,要不是我看到了,你這一鋤子可要鋤到腳了。”

李向東低頭一看也嚇了一跳,隻是這活怎麼也幹不下去了。就道:“你們幹吧,我有點事先走了。”

看著李向東大步流星走了,李木李林都有點懵了。吳青忙打圓場:“可能你爹有啥事也說不準,沒事兒,咱幹咱的。”

李木李林對視一眼,也沒說什麼,隻是心都提了起來。